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唐鸠鸠緩緩睜開了雙眼。
因為還沒睡醒的原因,她懵懂的雙眼中布滿了水霧,茂密纖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君少卿看着這樣的唐鸠鸠,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化了。
“鸠鸠,你要不要在睡會。”
對于唐鸠鸠,君少卿一向是沒有底線的縱容。
“不了,少卿哥哥,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那。”唐鸠鸠打了個呵欠,細嫩小巧的手輕輕揉着眼角,“修煉也該抓緊了,我已經突破瞳靈很久了,都沒有再次突破的跡象。”
“這事急不得,你之所以卡在瞳靈無法突破,是因為缺少福澤,等我們到了東朔學院,你自然就能突破了。”
“唔。”
唐鸠鸠顯然是沒聽懂君少卿的話,她睡眼惺忪的看着君少卿,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
君少卿輕笑了出來,他愛憐的揉了揉唐鸠鸠睡的雜亂的頭發,眼裏的深情似一汪清泓。。。
仿佛下一刻就會滴下來。
“唔,對哦,東朔學院,我想起來了。”唐鸠鸠迷迷糊糊的走下了床,邊走邊念叨,“今天該找個時間問問東朔學院的事。”
“不如就去找大伯父問好了,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于是愉快的做出決定的唐鸠鸠,現在就很惆悵的站在了唐少林的居所前。
“所以,你為什麽不攔着我。”
唐鸠鸠無比怨念的看着君少卿,眼裏充滿了對君少卿的控訴。
君少卿眼神飄忽的看向別處,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輕聲說道:“你不讓我攔着你的,我試過的,攔着你你就要咬我。”
呸!胡扯!
唐鸠鸠在心裏狠狠的唾棄了一下君少卿,這人,說胡話真是越來越溜溜溜了。
君少卿看着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的唐鸠鸠,眼裏劃過一抹笑意。
他早就發現了,他的鸠鸠剛睡醒的時候會迷迷糊糊的,這個時候她做的什麽事,說的什麽話,等她徹底醒來後都會忘得一幹二淨。
而且這個時候,不管她要做什麽,別人都是阻止不了的,你阻止她,她就要咬你。
君少卿摸了摸自己手上那個小小的牙印,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跟個小奶貓似的,牙口這麽小,還學着咬人。
唐鸠鸠當然是不會記得這些,她還以為君少卿是故意要看自己的笑話。
少卿哥哥,真是越來越壞了,她心好痛啊!
唐鸠鸠輕聲嘆了口氣,眼裏有些糾結。
大伯父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她現在還沒準備好面對林淑媛。
唐逸柔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唐家,這要是碰上了,你說尴不尴尬,就問你尴不尴尬。
想了想如果自己和林淑媛他們母女對上的場面,唐鸠鸠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果斷轉頭往回走。
別鬧了,這真的是。。。細!思!極!恐!
唐鸠鸠快速的遠離唐少林的居所,一路上君少卿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太過分了!少卿哥哥真的太過分了!
唐鸠鸠剛要開口控訴君少卿,一個下人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三小姐,三小姐,門口有人找你!”
下人跑的氣喘籲籲的,他低着頭不敢看唐鸠鸠,就好像唐鸠鸠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唐鸠鸠看着下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她有這麽恐怖嗎?
她不過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女孩子而已,至于這麽怕她嗎!
“誰找我?”唐鸠鸠嘗試着放緩語氣,臉上乖巧的笑着。
“是。。。是賈家的。。。公子。”
下人哆嗦着傳完了話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留下唐鸠鸠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哦,不對,還有一個在旁邊偷笑的君少卿。
唐鸠鸠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深吸一口氣,狠狠的瞪了眼笑的眼淚都彪出來的君少卿。
君少卿被這麽一瞪表情瞬間就嚴肅了,可是眼裏的笑意卻暴露了他。
唐鸠鸠不想在理君少卿,她向着門口走去,眼裏充滿了疑惑。
賈家的公子。。。能找她的也只有那個賈賀了。
可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賈賀應該是對唐逸柔有好感。
想到了一種可能,唐鸠鸠眼裏閃過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
她倒要看看,這個賈賀,想搞出什麽花樣來。
唐鸠鸠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她加快了步伐,看着站在門口身穿藍色軟袍,手拿檀木折扇的謙謙君子,唐鸠鸠眼神一暗。
“賈公子,不知特意上門來,是有何事找我?”
賈賀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唐鸠鸠,臉上的焦急略微緩和了一下。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唐鸠鸠,輕聲開口道:“三小姐,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然。”
唐鸠鸠輕輕點了下頭,賈賀看唐鸠鸠一副好說話的樣子,眼裏的緊張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輕松的意味。
賈賀帶着唐鸠鸠來到了賈家開辦的酒樓,看着裝潢的文雅古樸的酒樓,唐鸠鸠眼裏劃過一抹贊賞。
不得不說,這賈家人的品味,都是一頂一的好。
賈賀自然是看出了唐鸠鸠對這酒樓的喜歡,他笑的真誠,自豪的開口道:“這酒樓是我們賈家的祖業,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歷來都是文人雅客聚會之地。”
“這裏的吃食茶水在靈耀也都是排的上號的,三小姐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下來在這吃個午飯。”
唐鸠鸠聽到賈賀的邀請,眼神不明的閃爍了幾下,她輕輕抿了口茶水,溫熱的茶水入口,唐鸠鸠眼裏一亮。
“确是好茶,看來賈公子沒有诓我。”
“那是自然,我們賈家的做派,就是絕不說謊話。”
“哦?我聽聞賈家的風評一向是溫文爾雅,高風霁月,如今看賈公子這副翩翩君子的模樣,覺得傳言倒也不假。”
聽着唐鸠鸠誇別的男人,君少卿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他怒瞪着賈賀,眼裏充滿了陰沉的風暴。
賈賀猛的打了個哆嗦,不知為何,他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就好像,他被什麽野獸盯上了一樣。
賈賀不動聲色的四下觀察了一下,卻什麽也沒發現,但這股針對他的惡意又來的如此真切猛烈,一時間,賈賀心裏充滿了困惑。
唐鸠鸠依然笑着,看着賈賀眼裏的困惑,她并沒開口詢問,只是暗地裏狠狠瞪了眼君少卿。
她看着君少卿的眼神似乎在說,你要是在搗亂,一會我就讓你好看!
君少卿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他搗亂了嗎?沒有啊。
他就是給了某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一個和善的眼神而已。
真的,就是一個和善的眼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