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尨等人終于在次日太陽落山前趕到沙茁鎮。
剛進鎮子裏,就覺得到處一片的混亂,街面上人頭擁擠,紛紛向着鎮中心移動,不知道是做什麽。
“蔣掌櫃,這是出什麽事了。”
領頭的南宮尨拉着馬缰繩,好奇的問着身側的蔣德勝,眼眸疑惑的望着前放奔跑的人群。
“不知道,看那奔跑的方向是鎮中心的集市。”
蔣德勝也是疑惑不已。
“店家,您可回來了。”
突然,一個身着黑色粗袍的夥計從遠處奔來,一看見蔣德勝就欣喜的迎上前。
“順子,這是咋了?又出事了?”
蔣德勝聞言,忙下馬問着前來迎接他們的夥計順子。
“店家,這…真的是,一言難盡,鋪子裏又出事了,先別說了,趕緊的,我先帶您到落腳的地方,坐下我再與你慢慢說。”
順子面有難色,急急的催着蔣德勝随他走,見馬上的南宮尨,好奇的問道:“店家,這是?”
“這是我們大公子,特意為了鋪子上的事來的。”
“大公子?”
順子聞言,忙單膝跪地,向南宮尨行了個大禮,南宮尨忙下馬扶起順子說道:“這段時間大家可還好?”
“不瞞大公子,大夥連門都不敢出,也是怕鎮子裏的人遷怒到我們的身上,總之,趁他們正趕去集市,你們還是先随我去落腳的地方,暫做休整,我再與你們詳說。”
衆人聞言,也不再多言,意會的跟着順子繞過人群,從另一個方向前往落腳的地方。
位于沙茁鎮遠離人群的偏僻院落。
一進了院子,就見院內人數不多,也就四、五個人左右,都是原來的賬房、管事之類的。
“人呢?怎麽就剩你們幾個?”
蔣德勝見狀,心急的問着院內的幾人。
“走的走,散的散了,自從店家您走了以後,鎮子上的人看我們都和看見鬼一樣躲的遠遠的,還指指點點,官府的衙役、捕快也是天天來盤問,有些實在受不了的,就走了,我們也攔不住。”
賬房的管事施貴哀怨的說着,一雙老目也是悲從中來。
“沒事,沒事,大公子來了,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蔣德勝聞言,心裏也是一陣的難受,忙将南宮尨介紹給大家,希望可以提高點士氣。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南宮尨,南宮尨大步上前,對着衆人說道:“事已出,先尋因,莫亂了陣腳,坐下後,我們共商進退。”
“先幫大公子卸下行禮,喝口水,再從長計議。”
蔣德勝忙張羅開來。
“哦,好好。”
施貴等人,手腳麻利的上前幫忙把馬車上的行禮給卸下來,見馬隊裏陌生的綠莠和賀德,忍不住輕聲的問着蔣德勝:“店家,這兩位是?”
“哦,他們是莠族的長老和弟子,是來幫我們抓鬼伏妖的。”
“哦,那感情好,可山雲子道人都那樣了,他們行嗎?”
看着兩人也沒什麽特別的,就一老者和小姑娘家家的,老賬房有些個擔心。
“莫急,這次大公子帶來的可不止這兩位,厲害的在那馬車子裏。”
蔣德勝胸有成竹的說道:“和她比起來,那山雲子道人,那就是個江湖術士,沒啥能耐。”
“這麽厲害?”
老賬房聞眼,轉頭看向馬車,就見南宮尨正小心的攙扶着一位年約16、7歲面容清秀的姑娘下馬車,看着也不像是個有法術之人,柔柔弱弱的。
老賬房施貴一邊搬着東西,一邊擔憂的問着蔣德勝:“那東西那麽兇邪,那姑娘柔柔弱弱的,怎麽看也不象降妖伏魔的。”
“別嘀咕了,快搬東西,到時候,一準吓你一跳。”
蔣德勝右眉一挑,不再多言,搬着東西就進了屋,氿姑娘的能耐他可見識過,她要擺不平的事,還真的是沒人能給辦了。
“娘子,馬上要天黑了,等下吃了東西,你就早些休息,明早,我去縣衙門一趟。”
進了屋子,南宮尨為氿諾璃倒了杯水,和她說着明日的安排。
“嗯,是要去走一趟,順路去看看縣志,許會有那宅子的記錄。”
氿諾璃若有所思,一邊想着一邊說道:“尤其是看看是否有什麽人、事或物對那宅子有着偏執的執念。”
“娘子,可是猜到了什麽?”
南宮尨聞言,忙好奇的問道。
氿諾璃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只是猜測而已,你還是先想想怎麽去應付外面的人為好。”
“外面?”
話音剛落,王傞就直沖進房內,急急的叫道:“公子,不好了,出事了,來了好多的村民和衙役、捕頭,兇神惡煞的朝這裏來了。”
南宮尨和氿諾璃相視一眼,立刻起身,匆匆的趕了出去。
一出門口,就見幾個捕頭帶着一幫的村民黑壓壓的沖了進來。
對着院內大聲的嚷嚷道:“出來,管事的出來,今天要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把你們綁了獻祭。”
眼尖的捕快,在房子的一側看見蔣德勝,大吼着:“蔣掌櫃,你給我過來。”
“官家,官家,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蔣掌櫃聞言,忙走上前,卑躬屈膝的和捕快說道:“我剛回鎮子上,這又出了啥事,惹惱了各位?”
“哼,還好意思說,都是你那綢緞莊惹的禍害,自從你們來了鎮子裏,開了那綢緞莊,就沒安生過,死了那麽多條人命,現下昨日裏,還禍害了我們廖捕頭和趙捕快,雖沒死,可也和死了差不多,瘋瘋癫癫,見人就咬。今日裏,你們若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綁了你們祭天。”
此話一出,瞬間在人群裏引起狂燥,村民開始鼓噪不安,拿着手裏的木棍,草耙子,斧子等,就開始對着院落裏的人推搡起來。
叫喊聲響徹整個院落。
“住手。”
見情形越發的無法控制,南宮尨一聲大喊,拾起地上的木樁子就對着院內的石桌子猛砸而下,粗大的木樁,瞬間被砸成兩段,石桌也瞬間碎裂開來。
震懾的院內吵鬧、推搡的衆人呆立當場。
“今日誰敢動院子裏的人一根寒毛,就如此石桌。”
銳利的鷹眸怒視着滋事的人群,嚴正厲色的說道:“瑞祥綢緞莊是我南宮家的産業,今日到貴地,就是為了處理這事。出了這事,我們也是焦急如焚,要說這事責怪我們綢緞在,那我們是否也可以将此事怪罪于沙茁鎮?此屋早在我們來時便存在,盤下此屋時,裏面有何異象,也未見你們告知,現下出了事情,就全怪罪于我們,還要把我們祭天。你們和那屋內的邪祟有何不同,多禍害幾條無辜的人命。明日我便會前往縣衙門,問清事情原由,若真是我們綢緞在所為,所有損失,我南宮家一概賠償,若不是,我們定将那邪祟拿下,給你們一個交代。”
南宮尨将手中斷木一丢,眼眸鋒利,大聲的威吓着:“反之,今日這院落內,我南宮家若有一人受傷,我定将告上衙門,讨個公道,絕不讓留一絲情面。”
那俨寒的霸氣,讓鬧事的衆人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絲萎縮,為首的鬧事的捕快顫巍巍的問道:“那你說,你…幾日給我們個交代?”
看着那顫顫巍巍的捕快,南宮尨眼眸一厲,冷言道:“你還有臉面問我?作為一方父母官,我瑞祥綢緞莊出了此等惡事,你們無能、失職的不給我一個交代,反倒追問我何時給你們一個交代。不保一方平安,居然聚衆到我處鬧事,還要害我等性命,今日所有聚衆的官差,待七日後,此事解決,我定要你們官府,給我們南宮家一個交代。”
“你…”
“你什麽你,我記住你了,七日後,我定親自脫了你這身官服,就你也配。”
王傞猛的上前,一把推開還想要甩橫的捕快,帶領院內自家手下,對着衆人吆喝道:“七日後自會見分曉,若還敢甩橫,七日後,我們南宮家也不會放過。”
圍于前方的捕快、衙役頓時害怕起來,見那南宮尨也是個狠角,再蠻橫下去,也不吃不到啥便宜。
猶豫了片刻後,開始慢慢的帶着鬧事的人群退了出去,只有幾個拉不下面子的,拿着棍子洋裝厲害的一邊說着,一邊退出去:“好…我們,七日後,看你們怎麽給我們交代。”
“關門。”
南宮尨大吼一聲,王傞等人,立刻将所有人趕出院外,重重的将門合上。
“小姐,您不出去看看?”
屋內…
小翠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和顧自喝茶的氿諾璃,心裏琢磨着,外面鬧騰成那樣,自家小姐咋一點也不擔心呢?
“連這點世面也沒見過,壓不住陣,怎麽做南宮家的繼承人。震不住,南宮正啓那老家夥也不會如此放心的就讓他一人來這沙茁鎮,莫急。”
“哦…不對啊,聽您這口氣,稱那老爺是老家夥,小姐,您認識?”
小翠這機靈勁,也難怪當初氿諾璃願留她在身邊了,雖然傻乎乎的,可該有的機靈勁還是不缺的。
氿諾璃聞言,只是淡笑卻不語。
小翠心裏自是有了八分明白,自家小姐少說也有五百年的歲數了,認識的人多了去了,認識個南宮正啓到也不為過。
------題外話------
終于趕上了,沒耽擱,差點寫不了這章了,出門辦事去,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