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因果問

人生哪得一世歡 — 第 14 章 因果問


夜晚,郎中帶着田七來到太師府上。走過了花園,一個亭子來到後院。

“有勞林大夫了!”陳郎說。

“沒事。你們府裏所有人都出去,你和夫人留下即可!”郎中說。

“好的。”陳郎說完,就吩咐了下去,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整個太師府空蕩蕩的,所有的人都散出去了。

院子裏點着燈,整個院落顯得空蕩。郎中坐在椅子上,跟陳郎聊天,陳夫人則和田七在一旁煮茶。

“陳夫人煮的什麽茶,好香啊。”郎中笑了笑說。爐子裏的火焰嗤嗤地撲閃着。

“謝林大夫,相公說今日要給您煮我們府上最好的茶,翠峰尖。”陳夫人将煮好的茶入茶器裏,又用茶器裏的茶水淋到茶杯上,又從身旁的一個陶罐裏舀出一大木勺子水倒入茶壺中,把茶壺依舊放在爐子上。

“這是谷雨水?”郎中問。

“這個是荷花露水。夏天,我的夫人便會清晨起來去采集荷花上的露水,說是用荷花露水煮茶味道不錯。”陳郎說。

“夫人真是賢惠。”郎中贊到。

忽然大院裏的燈火突然熄滅了下去。連爐子裏的火也熄滅了。陳夫人一陣驚慌。用手死死地拽着陳郎,陳郎抱着夫人說:“別怕,有林大夫在,不怕!”

“你還不出來?”郎中大聲呵斥道。

一陣陰風吹了過來,真吹得人涼到心尖。“好冷啊,師父。”田七抱着胳膊打起哆嗦來。

“呵呵,你想清楚了沒?”郎中問。

田七突然對着郎中一抓,郎中一躲閃,田七又朝陳夫人抓去,陳郎用身子一擋,後背竟然硬生生地被田七抓了個血肉模糊。“呵呵,陳郎,這是你自找的。”田七發出一聲女人的笑聲。

陳郎一把把陳夫人護在胸前。強忍着痛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我夫人?”

田七卻不答話,直接朝陳郎的夫人抓來,陳郎又用身子一擋,卻是被郎中一掌推開,田七撲了空,發起怒來,一時陰風陣陣,田七惡狠狠地瞪着郎中說“你為什麽要多管閑事?作惡的人你不管,倒是管起我這冤鬼來了。”

郎中發怒說:“時間因果循環,善惡到時自有報。你今日占據我徒兒之身,我暫不與你計較,你快快出來,我送你入地府,不然我就打得魂飛魄散,連冤鬼都做不得。”

“哈哈,我做不得冤鬼又怎麽樣,我只要她死。張小玫,你奪走了我的一切。”田七說着又朝陳夫人撲了過去。

陳郎抱着陳夫人,閉上眼睛,一副等死的神情。的确對于這等厲鬼,普通遇上可不就只能等死嘛。郎中抽出一根短鞭子對着田七抽了一下,發出嗤嗤的聲響,田七吃痛,尖叫一聲,回過身來,對着郎中撲咬。郎中又朝田七抽了一鞭子,田七轉身一躲,卻還是被鞭子抽中肩膀,頓時發出嗤嗤的聲響。陰風停了下來。

“狗血鞭子?郎中,就憑這個你就覺得可以對付我了嗎?”田七罵道,發出一聲嚎叫,又刮起陰風。待風停了。田七身邊圍着一圈黑色霧狀物。

“你竟然如此殘忍,拿小鬼修煉。”郎中發怒,又朝田七揮起鞭子,不料這次鞭子卻抽不到田七身上,所有的力道都被黑霧化解。

“哈哈,臭郎中,你多管閑事。”田七說完,手一擡,瞬間黑霧出來七個小鬼,個個都只有小花盆那麽高,卻是兇狠無比。小鬼們瞬間就把郎中圍了起來,七個小鬼圍着郎中轉起圈來,速度越來越快,郎中有些目不暇接,這是七星亡靈陣。小鬼們利用自身的陰氣不斷地迷惑陣中人的心智,卻又絲毫不讓其感覺到危機,直到放棄警惕,然後七鬼合七為一,一舉殲滅掉陣中人。而七星亡靈陣最厲害之處就是七個小孩童的亡靈會比七個成年人的亡靈威力更大。七個方位都會被七個亡靈占據,此陣只有一個生門,若郎中不能找到這唯一的生門,郎中必死無疑,還會魂飛魄散,因為七星亡靈陣一旦啓動,沒有靈魂祭祀是不會停止的。

郎中額頭上隐隐出現汗珠,他有些着急,不斷地拿着短鞭子抽動。

“七星亡靈陣,豈是狗血鞭子就可以破的。你就準備祭祀吧。。哈哈啊哈哈。”田七大聲笑道,面目顯得猙獰起來。

陳郎抱着陳夫人躲在牆腳瑟瑟發抖。

陣內,郎中意識漸漸地有些模糊。“阿斯,阿斯”郎中喊道。

阿斯來到郎中身邊,一把抱着郎中說:“林大哥,我想死你了。”郎中抱住阿斯說:“阿斯,我也想你啊”。阿斯笑着吻上了郎中的唇,郎中回應着阿斯,郎中雙手捧着阿斯的臉,閉上眼睛深情地吻着阿斯,郎中的手滑落到阿斯的身上,解開了阿斯的外衣,手隔着中衣撫摸着阿斯胸前的揉軟,“阿斯。”郎中口中發出輕輕地呼喚。阿斯雙手抱着郎中的腰,郎中用手稍稍一捏,阿斯發出一聲呻吟聲,呻吟甚是銷魂。郎中靈機一動,不對,立刻閉上眼睛,再睜開,哪裏還有阿斯,分明就是七星亡靈陣,陣法裏的陰風越來越甚,郎中幾欲迷眼,索性閉上眼睛,思索破陣之法,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艮為山、離為火,兌為澤,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離南、坎北、震東、兌西、艮東北、坤西南、乾西北、巽東南原來陣眼在東南方,郎中拿出玉蕭朝着東南飛起一躍,直沖出陣法外,随着一陣光波,七星亡靈陣法破了!六個小鬼瞬間到在地上痛苦地掙紮。一個小鬼已經祭祀了七星亡靈陣。

“啊”田七發出一陣怒吼,頓時身形突然一震,似乎受到嚴重的內傷。

“大膽陰物,還不速速離開我徒兒身體。不然我飛打得你魂飛魄散。”郎中意識到女鬼受到了七星亡靈陣的反噬,郎中用玉蕭朝地上躺着的七個小鬼一揮,瞬間七個小鬼都收進玉蕭裏。

“臭郎中,你搞這麽多小鬼到我的房子來。讨厭死了。”小灰用靈識傳來它的不滿。

郎中吹起手中的玉蕭。蕭聲造成一道道光波擊打着田七,田七不停地嚎叫。掙紮。最後一道黑影從田七身上閃出來。田七瞬間倒在了地上。卻是女鬼離身。女鬼趴在地上哭泣起來。

蕭聲繼續化作一道道光波擊打着女鬼,女鬼不停地嚎叫,掙紮,到最後女鬼連嚎叫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趴地上哭泣。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願意放棄恩怨,入地府?”郎中停下蕭聲問。

“我不甘心,我要一個說法,我要陳郎一個說法,我便願意入地府,去贖清我的罪孽。”女鬼哭泣着說。

“陳郎,你站出來。解鈴還許要系鈴人。”郎中向牆角瑟瑟發抖的陳郎喊道。

陳郎夫妻站了出來,點燃火爐,陳夫人又開始煮茶。

“陳郎,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女鬼站起身來,浮現出她生前的面貌,一張鵝蛋臉,柳葉眉,鳳眼杏腮,細腰削肩,身形秀美。穿一白色長衫裙。手裏抱着一個琵琶。

“紅袖。”陳郎喊道:“紅袖,你不是嫁給杭州富商了嗎?你怎麽會死了?”

紅袖發出輕輕地啜泣聲說:“陳郎,你我兩個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是一段良緣。只是自小都是家境貧苦。你要進京趕考,沒有盤纏,我便瞞着你去茶樓賣藝。我把賺來的錢都給了你。本想着你若考取功名回來定不會辜負我。”

“紅袖,我并不知道我的盤纏是你供給的啊,我的啊娘說是她做針線積攢下來的啊。我不知道啊。”陳郎陷了回憶中。

破舊的木屋中。“郎兒,這是為娘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針線錢,你把它當做盤纏,過幾日就進京趕考去吧。”陳老夫人手裏捧着一個紅布包遞給陳郎說。

“娘,郎兒若是考取功名,定不辜負娘和紅袖。我要回來娶紅袖為妻。讓娘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以後再不做針線活。”成郎接過紅布包說。

“郎兒,紅袖生得極美,我們家怕是高攀不上啊。聽紅袖爹說紅袖要嫁給杭州富商了。”陳老夫人用手抹着眼淚說。

“不會的,紅袖不會的。”陳郎說着,搖搖頭。

“孩子,你去紅袖家看看就知道了,紅袖家裏杭州富商正在下聘啊。”陳夫人說。

陳郎沖出家門,來到紅袖家門口,正看到外面站着一隊穿着紅色喜服的送聘隊伍。那聘禮箱子從屋內排到院門外,一口口大梨木紅漆箱子,上面的赤紅的喜字和聘字甚是奪目。陳郎只感覺心中一悲,頓時傻傻地站在門口。硬是強拖着步子回到家中,連去祝福或者質問紅袖的勇氣都沒有。

“兒啊。咱們家裏窮,住不了紅袖那樣的金鳳凰。不能耽誤了人家。”陳老夫人勸慰陳郎說。陳郎默不作聲,捧起書來看。

回憶道這裏,陳郎突然鼻頭一酸,帶着抽噎的聲音說:“你沒有嫁給杭州富商,可是你怎麽會死呢?”

紅袖哭泣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我每日去茶樓賣藝,不曾想讓杭州餘福看中了我的美貌,非要納我,那日他帶着聘禮前去下聘,我一直閉門不出,後來我去找你,每次你母親收了我的錢跟我說,以後不會辜負我。等你考取功名衣錦回鄉之時,我在茶樓聽說後趕去你家,你母親将我攔在外面,讓我不要毀了你的前程,我心有不甘,你母親又說,我抛頭露面已經做不了陳家兒媳了。我每次看到你,想要靠近總被你母親阻撓。後來你回到京城卻要娶張小玫,我一路跟你而來,心如刀割,瞞過你母親混進太師府做了丫鬟,就想時常伴着你,卻被張小玫的父親發現,那是我最屈辱的一天。那天晚上,張小玫的父親侮辱了我,還把我連夜送出府,賣到妓院。在那裏我生不如死,幾經求死,卻懷上了那畜生的孩子,我生下孩子,哈哈,我親手殺死了孩子。”紅袖仰天長嘯,神情更加悲涼。

“我沒有生路,一點生路都沒有。我親手殺死我的孩子,你知道嗎?那是個男孩,本該是我和你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我殺死了他,我用手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掐斷了。”紅袖神情近乎瘋狂地說。

“紅袖,紅袖,你不要說了,是我的錯,真的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啊。”陳郎陷入了深深地自責。

“我爹,不可能,我爹不是那樣的人。”陳夫人不相信地說。把手裏的茶壺摔碎在地上。

“是不是你爹,你去查查就知道了,你去問問你們太師府的管家。那天晚上,我的慘叫聲應該響徹整個太師府,不對,那天你們正在洞房花燭啊,哈哈,本該是我的,本該是屬于我的一切,硬生生地被奪走,我怎麽能不恨你?我怎麽能放過你?”紅袖冷冷地說。

“那是一個萬分悲涼和痛苦的夜晚,我的情郎娶了別的女人,而我卻被他的岳丈侮辱。。。”紅袖泣不成聲。

“紅袖,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是我負了你,可是為什麽你不來找我?”陳郎說,神情痛苦萬分。“你要知道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你嫁給了杭州富商,以為你過得很好。原來卻是這樣。”

“陳郎,我是真的愛你,可是我根本就見不到你啊。我以為我是瞞着你母親進了太師府,卻不知道其實你母親一直都知道,我每次快要見到你的時候,就被拉走了。”

“原來,那個時候,我不是幻覺,我好幾次,聽見你在喚我,可是我回頭都沒有人。”陳郎說着愈加悲憤。

“所以你才來找我報仇?”陳夫人問。

“你以為你的父親是怎麽死的?我殺死了孩子後,我也自殺了,可也許是怨氣太大,我又回到了太師府,又回到你父親的書房裏,在書房裏一塊修陰至寶的玉如意,就是它。”紅袖說完,手裏出現了一塊火紅色的玉如意。紅袖繼續說:“你知道你父親在做什麽?他在養小鬼,哈哈,我占據了玉如意,也控制了他的小鬼。他竟然糟到反噬暴斃了。哈哈,真是報應不爽。”

“怎麽會這樣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陳夫人早已經淚流滿面。她拼命地搖搖頭一時急火攻心倒了下去。陳郎抱着她,呼喚她:“小玫,小玫。”郎中卻看到一陣陰風吹了進來,竟然是牛頭馬面兩位陰差。兩位陰差來拿張小玫的靈魂。張小玫的靈魂被戴上枷鎖。

“兩位陰差,張小玫心底純良。”郎中說。

“世間因果循環,張小玫是替父贖罪。張靜之罪孽深重,命格太硬,判官大人便讓其女贖罪。”牛頭說道。

小玫的靈魂對着紅袖說:“紅袖姐姐,下輩子,我做牛做馬給你贖罪。”紅袖痛苦不已。

“那即是如此,還請陰差大哥把紅袖也帶走吧。”郎中說。

一陣陰風吹過。紅袖不見了。

一月後,陳郎竟然瘋癫了。走到街上随便拉起一個路人便問有沒有看見紅袖?有沒有看見小玫。

#####朋友們,這是一大章,另外奉獻出群號612403298,喜歡郎中,喜歡小離的朋友們進來吧。一起讨論劇情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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