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你對他的情意,倒真是出乎孤的意料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97 章 你對他的情意,倒真是出乎孤的意料


第97章 你對他的情意,倒真是出乎孤的意料

若錦身形不受控地晃了兩下。

虞聽晚及時扶住她,透過被照亮的夜色,往岸邊看去。

一圈又一圈的暗衛,将整個汾邯湖圍得水洩不通。

禦船側面正前方,暗衛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一身冷肆氣壓、戾氣逼人的謝臨珩踩着黯淡月光,在虞聽晚驚詫愕然的目光下,一步步來到湖水蕩漾的汾邯湖岸邊。

他唇角勾着笑。

只是笑容冷得徹骨。

指骨轉着拇指上的扳指,饒有興味地注視着她此刻驚恐顫栗的面容。

嗓音輕散,看似聽不出幾分怒色。

卻又讓人無端覺得,骨頭縫裏都生出說不出的寒意。

“大婚在即,寧舒不在東宮好好等着孤來娶你,這是要去哪兒?”

虞聽晚艱澀地動了動喉。

說不盡的危險與森寒将她死死包裹。

她用力掐緊掌心,努力維持住情緒,紅唇動了又動,卻始終沒能發出一個字音。

岸邊靜得讓人心生惶恐。

潺潺激蕩的湖水,就像催命符,一下一下打在岸邊礁石上。

聞之不自覺地讓人寒毛直立。

若錦眼底的光亮散盡,她心疼地看向自家主子。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在最後一刻被人生生打碎的殘忍與絕望,讓她顫着手去扶虞聽晚,“公主……”

一步步籌謀了這麽久的計劃,剛開始就宣告失敗。

接下來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

若錦簡直無法想象。

澀然出口的兩個字音還未完全落下,湖邊的謝臨珩像是失了耐心。

手一擡,身後的暗衛即刻領命。

勾在船尾上的鐵鈎被拉動,整只禦船直直被拽向岸邊。

直到船尾緊貼湖岸邊緣的礁石。

若錦還未反應過來,兩個黑衣暗衛便上了船,硬生生将她拖走。

“公主!公主!”她掙紮着去看虞聽晚,想拼命護住她,卻自身都難保。

虞聽晚手指緊攥成拳,用盡全力去拉若錦,卻也只是徒勞無功。

若錦被帶走後,其餘的暗衛和汾邯湖外圍的禦軍也全部随之撤離。

轉息的時間,整個汾邯湖,只剩謝臨珩和虞聽晚。

岸邊殘留着幾盞宮燈,在無聲呼嘯的風聲中,搖搖晃晃地照亮一小片天地。

男人踩着地上斑駁冰冷的微弱光線,輕嗤一聲,踏上禦船。

虞聽晚瞳仁一點點縮起。

現在的謝臨珩,像極了先前賜婚的那天晚上,渾身戾氣盡顯,将她強囚在陽淮殿,恨不得把她撕碎吞下去。

不。

或許也有所不同。

現在的他,唇角始終挂着笑。

周身氣壓冷肆流竄,卻又在最後一刻被什麽東西,生生壓制着。

他一步步來到她面前。

冷睨着她。

緩緩逼近。

“寧舒怎麽不回答孤?”

“明日就是冊封禮了,孤的太子妃,趁着深夜,想去哪兒?”

虞聽晚一步步後退。

可就在兩人間的距離終于拉開一點點時,她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身形驀地一踉跄,跌倒在地。

謝臨珩噙着冷笑。

碾過白日游湖時掉在船上的幾片荷花花瓣,停在她身前,半蹲下身,與她平視。

虞聽晚懼極了這個時候的謝臨珩。

瞳仁中恐懼一點點積聚。

她顧不上再僞裝。

身體的本能,讓她往後退。

可就在她只挪動了一寸距離時,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下一秒,一股強硬且不容置喙的力道襲來,生生将她拖拽到他面前。

“啊!”

她掙紮着想躲,卻被他箍住腰,所有的抗拒被死死壓制住。

謝臨珩欺身逼近,看着她面上的抗拒和懼怕。

笑得殘忍涼薄。

指腹慢條斯理地揉了揉她唇角。

動作看似溫柔,落在虞聽晚眼裏,卻像極了吐着信子的毒蛇。

“晚晚怎麽這麽不聽話呢?”

“孤怎麽跟你說的,嗯?”

“你又是怎麽跟孤承諾的?”

“你說你會好好在東宮等我,等我回來,我們就成婚。”

“結果呢?”

他驀地擡起她下颌,逼迫她仰頭看他。

近距離睨着那雙噙着水霧的清眸。

“你不僅騙孤,還敢在大婚前夕,約着和宋今硯私奔!”

乍然聽到宋今硯這幾個字,虞聽晚怔了一瞬。

她本能地搖頭,下颌被他掐得生疼。

無聲發顫的眼睫上,沾着一顆将落未落的淚珠,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沒有……”她努力辯駁,“不是這樣……”

“沒有嗎?”謝臨珩根本不信。

他再次逼近,這一次,兩人的氣息都在纏繞。

在過去很多個深夜中,他們早已這樣親密無間,可唯獨這一次,讓虞聽晚全身發涼。

“若是沒有,寧舒與他私自往來的那些書信又怎麽說?”

“他又是如何得知你會在今夜逃離的?”

“又為何約定相見的地點?”

“寧舒。”他嗓音忽的冷下來。

指尖也帶着狠,重重擦過她眼尾。

“你有對孤說過一句真心話嗎?”

“你那些承諾,你口中的那些未來,有一件,是真的嗎?”

“你一邊用甜言蜜語哄騙着孤,降低孤的戒心,一邊又暗中和宋今硯往來,約着逃離的時間和未來私奔的種種。”

他冷呵,“虞聽晚,你就那麽喜歡他是嗎?”

“喜歡到,為了他,踩着孤對你的情意,利用孤,欺騙孤,甚至以身作餌,只為逃出去,與他厮守終身,是嗎?”

“不是的……”她握着他手腕,努力搖頭,“宋今硯不知道這件事,我沒有跟他說過——”

“那你那些承諾呢?”他不想再在她嘴裏聽到任何有關宋今硯的字眼,這麽多年,他第一次覺得,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字,聽起來這般刺耳。

刺得人瞬間激起所有盛怒和戾氣。

虞聽晚話音一滞。

他眼底染上譏诮,“你敢保證,你對我說的那些,有只言片語是真心的嗎?”

虞聽晚動了動唇,卻沒發出聲音。

他面上諷意更濃。

“從騙我說自願留在宮中,到你答應與我成婚,再到你許我會忘了宋今硯,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有一時一刻的真心嗎?”

雲層中的月亮悄悄露出頭。

地面上灑落的月光明亮些許。

虞聽晚發間的那支青玉發簪,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點冷光。

謝臨珩餘光掃過那只簪子,嘲弄笑出聲。

手擡起,抽出發簪,指腹在簪尾劃過。

“還有這支發簪,”他掀眸凝向她,“也是你欺騙我,麻痹我的手段之一吧?”

“那天,若不是你在我話中聽出了對你的情意,你會主動戴上它嗎?”

“你日日戴着這支發簪,告訴我你決心留下來了,又回頭讓人收了所有的桃花簪,假意騙我你已對他斷了念想,真的準備忘了他這個人。”

“可是寧舒。”他忽而重重攝住她下颌,聲線冷得結冰,“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怎麽不再狠狠心,把那些桃花簪扔了呢?”

“怎麽只是讓人收起來呢?”

“還是舍不得,是嗎?”

“那些桃花簪,只是宋今硯送你的那支簪子的仿品而已,不過款式相似,你都下定決心以身為餌來博取我信任了,卻在那種關頭,連那幾只仿品的簪子都不舍得丢。”

“你對他的情意,倒真是出乎孤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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