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閨蜜

小女有疾 — 第 77 章 閨蜜


更新時間2014-7-3 9:34:57 字數:2174

“你那時跟小孩子一樣,童言無忌,誰會放在心上,你就安心吧。”花梓生平第一次被人傾訴愛慕,結果卻成了一場鬧劇,然心中還是十分歡喜,能夠不傷害別人感情的同時全身而退,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至于什麽撞擊療法,真的與我無關,千萬不要謝我。”

花梓托着祁桀雙臂,将他身子扶正,心中十分忐忑,只希望祁淩風別再打自己的主意,也不要遷怒于自己。

送走祁桀,她兀自盯着紅鬥篷發了會兒呆,剛醒來不久,毫無困意,見窗外月光皎皎,一時忍不住出了門。

山坡上的花草懸着雨珠,好似滿天繁星滑落人間,鋪了一地的星光璀璨。

她雖覺得美,心裏卻空蕩蕩的,一路下來,半個人影兒也沒瞧到,最終失落而歸。

推開門,又關上門,屋內除了地上格格框框的月光,漆黑一片。

她靠着門小聲嘀咕:“來無影去無蹤的,走了也不打個招呼,只言片語也不留下。”

忽然角落裏騰起燭火,照的一室通明。

她定睛望去,白玉曦正坐在那裏挑燈芯。一派閑适自得的模樣。

花梓愣了半天,方開口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白玉曦不答反問:“我沒走,為什麽要留只言片語?”

“我沒說你!”花梓脫口反駁,白玉曦不怒反笑,只是笑容依舊一閃而逝。

火苗漸漸平穩,他放下手中的針,從懷裏掏出個碧綠的鞭子,若一條盤旋的長蛇,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花梓伸手接住,細細打量,發現不是雪碎,心中不免失望。

“哪弄的鞭子?”花梓很不客氣地将鞭子纏在腰上,有個防身的物件兒總歸是好事兒。

“那個藤床讓我拆了。”他貼着床榻席地而坐,擺弄着手中一朵雪梨花,聲音淡淡的沒有情緒:“我見你睡得……豬一樣,就沒有叫醒你,自己去做鞭子了。”

花梓霎時紅了臉。難道他那時沒有睡?

那她說的那些“就此別過”,他是否也聽到了?

總覺得遇到白玉曦自己的智商就有些不夠用。

不過好在自己對白玉曦的懼怕日漸減少,這就好比剛來思逸山莊瞧見參天古樹,心中震撼不已,深感得見此樹不枉此生,于是出門,經過一處院落又瞧見另一棵參天古樹,心中詫異的同時與前一棵進行對比,走着走着又瞧見一棵,又瞧見一棵,又一棵,于是再也沒有力氣驚訝了。

白玉曦喜怒無常的模(德)樣(性)她司空見慣,日子久了便不再擔心畏懼,反而處之泰然,若得了空,還會将他近幾次發火的行止進行對比分析,總結出他脾氣是否見長,陰陽怪氣的毛病是否改掉一些,氣極之時是否冷笑等等。

之後幾日,祁淩風并未找過花梓,她心中安穩許多,可白玉曦賴着不走也着實是個問題,且來去如風,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又不知何時忽然消失,神出鬼沒的。

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

祁桀很少去找她了,大黑卻頻頻往她院中跑。

一改往日冰冷的仇視,大黑俨然将花梓當做了閨房密友,讓花梓十分為難。拉着一個如此黑的漢子喊妹妹,如何強悍的心髒能夠承受?

偶爾,花梓會幻想,拉着白玉曦的手輕喚白妹妹,心中一陣竊喜,然而從來不敢嘗試,只怕橫屍街頭。

“明日上元節,你可知道?”白玉曦摸着雪球的頭,盯着盆子裏的青蛙,眉毛微微顫抖。

“從哪弄的青蛙?”花梓望過去,雪球正享受它獨特的人間美味。

“我若告訴了你,還如何收買這狐貍?”白玉曦擡手繼續道:“上元節我送你個禮物,若你喜歡,便要答應随我下山。”

花梓扶着玉竹屏風,學着白玉曦的陰陽怪氣笑的冰冷冷的:“你看我像賭徒麽?”

言罷,捧起一本關于針灸穴位的冊子,細心鑽研。

白玉曦享受着花梓的陰陽怪氣,感覺好似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又陌生又熟悉,讓他心裏覺得十分踏實。

“曾經,你也常常這樣與我鬥嘴,很好。”

白玉曦總結似的陳辭,讓花梓哭笑不得,難道他是毒舌到天下無敵,難得遇到個對手,所以才給了好評?

她從師父與白玉曦口中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貌似自己失憶前十分威武霸氣,性格也有一點乖戾,雖然與白玉曦相比簡直雲泥之別,可較之尋常人也似乎不太正常。

她時常暗嘆,幸好失憶後她變得不再那麽白玉曦了。

翌日,天氣晴好。

“小姐姐,大不了,我就死了罷!”

聽到這稱呼,花梓心中凜然,再擡頭看着黑黝黝的臉,嘴角便莫名抽動,半天才擠出個面癱一樣的笑容,拍着大黑的肩膀勸慰道:“天将降真愛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心志,餓其心志,空乏其心,行拂亂其心志,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愛。”

大黑十分崇拜又溫柔地望着花梓:“多謝神醫姐姐提點。”

花梓抽了半口涼氣,心想祁桀的癡病似乎傳染給了大黑。

“小姐姐,從今以後我便整日裏幹活,不吃飯,什麽都不吃,自己讓自己不痛快,如此一來便是餓了心志,苦了心志,勞了心志,亂了心志,日漸消瘦,形同枯槁,若阿桀瞧見,定會十分心疼,妙哉。”

他一拍手,滿面喜色映花紅。

忽然白玉曦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他被莊主關着,如何相見?若不能相見,你便是成了餓殍又誰會心疼?”

大黑警惕地盯着屏風,可聽完白玉曦的話,竟潸然淚下,眼睛紅彤彤的,一掃喜悅之色,全然沒了主意。

随後,又有些嗔怪地望着花梓,好似責怪她想了這麽個馊主意。

花梓心中喊冤,明明是他自己曲解了話中的意思,又怪得了誰?

“姐姐,你屋裏怎麽藏着個男人?”大黑的眼神含着幾絲鄙夷,以為花梓與莊裏哪個拜師的男子暗生情愫。

花梓也不見怪,想着無論如何,當初也是情敵,偶爾針鋒相對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可如何解釋呢?到底白玉曦是偷偷摸摸潛入山莊,若被人知道定要被攆出去。

這是件多麽有損她神醫名聲的事情啊。

思索片刻,白玉曦卻不作答,好似他自己惹了禍想把麻煩統統甩給她。不過也幸好他沒有自己解決,否則定然會将她的神醫名聲毀的屍骨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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