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夜逼至牆角(簡介上)
“你怎麽出來了?”她問。
宋今硯走過去,停在她一米之外。
“我想和你說句話。”他想握一下她的手,最後出于禮儀,終是壓下了心頭渴望。
“宴席上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在沒能重新賜婚之前,我怕拖累到你,不敢過多接觸。”
虞聽晚輕笑,“這裏就不怕了?”
宋今硯注視着她眉眼間如冰雪初融的溫笑。
“這裏人少,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不舍得就這麽離開。”
他的感情太直白,也毫不遮掩。
虞聽晚甚至都能清楚看到,他眼底熾熱的喜歡和愛慕。
短暫失神,她快速挪開了眼。
餘光瞥見他戴在腰側的香囊,她擡手指了下,轉移了話題:
“香囊的樣式,喜歡嗎?”
宋今硯随着她看向腰側,笑道:
“非常喜歡,對了。”
他從懷中拿出一支發簪,這次雕刻的樣式是竹節,清雅,不失別致。
“這是我前幾天做好的,正好趁着今天這個機會帶進來。”
他把發簪往她面前遞了遞,怕她不收,還特意用香囊做了借口:
“公主既然送了我兩個香囊,那我理應要回兩個發簪才對。”
虞聽晚低眸看着他手中的發簪。
遲疑過後。
沒有接。
“等我出了宮,你再送我吧。”
她怕現在收了這個發簪,這支也會落得和上次那個一樣的下場。
宋今硯不清楚她的憂慮,見她拒絕,眼底有一絲很淺的失落。
“也好。”他将發簪收回,“等我們成婚時,把它當作新婚賀禮之一。”
這話剛一說完,右側的鵝卵石小道上,傳來了幾道漸漸靠近的說話聲。
虞聽晚往那邊看了眼。
正想說讓宋今硯先回去。
以免在這種關頭徒生是非。
只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出口,一股力道陡然帶着她撞進了一個懷抱中。
虞聽晚一怔。
詫異擡頭。
宋今硯卻拉着她手腕,快步帶着她去了假山中間的一個小空隙處。
這裏視線隐蔽,不管從哪個方向來人,都很難看到這個角落。
虞聽晚被他這一套動作弄得錯愕。
正想往後退一步,拉開些距離。
還沒動彈,宋今硯就虛虛攬住她的腰,再次将她往懷裏帶了帶。
“後面是石頭棱角,別傷到了。”
兩人此刻離得太近,姿勢也太親密。
虞聽晚的身體有瞬間的繃緊。
她壓住呼吸,擡頭問他:
“躲這裏幹什麽?”
宋今硯并未直接抱住她。
兩人只是衣衫相貼。
中間還有一小點距離。
“我想再和你多待一會兒。”他低下頭,同她對視:“不是說,我們現在的關系,不方便被旁人知曉嗎?”
“這次一別,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我不舍得就這麽離開。”
話音落,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将自己的心意剖析在她面前。
“公主,我有私心,這次來春日宴,我為的就是見你一面。”
“很多時候,我都會控制不住地想,如果沒有這些變故,現在的我們,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見她沒有抗拒,宋今硯很輕很輕地抱了她一下。
“公主,抱歉,是臣僭越。”他尾音中,溢出幾分壓抑的痛苦。
虞聽晚指尖僵硬。
擡在半空。
本應該推開他,但最後,只是慢慢回抱了他一下。
宋今硯的手臂收緊一瞬。
将她抱得更緊了些。
他向她保證:“聽晚,你等我,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已經進了翰林院,等陛下身體一好,我就去求他賜婚。”
虞聽晚應下,“好。”
和宋今硯分別後,虞聽晚沒再去宴席。
直接回了陽淮殿。
傍晚。
承華殿中。
謝綏問身旁的總管太監:
“春日宴上,太子有沒有對哪個貴女另眼相看?”
總管太監彎腰回:“奴才問了這次負責宴會的陳公公,他說太子殿下在宴席上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謝綏:“哦?”
“那看來,未來的太子妃不在幾大世家中了。”
總管太監多說了句:“那看來是。奴才聽說,宴席開始沒多久,寧舒公主就離開了,随後太子殿下也回了東宮,想來太子殿下對這種宴席不是太感興趣。”
謝綏揮手,“那接下來的宴席,先取消吧。”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
深夜。
陽淮殿外驟然響起的慌亂,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若錦和歲歡的驚慌阻攔聲,由遠及近傳入內殿:
“……殿下,公主已經休息了。”
“夜已深,您不能進去——”
厚重的殿門被人猛地推開。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男人陰沉到極致的嗓音。
“帶下去!”
後面的墨九墨十立刻上前。
将奮力阻攔的若錦和歲歡強行拉去了殿外。
寝殿中。
正要睡下的虞聽晚聽到動靜,從妝臺起身,剛往外走了兩步,就見謝臨珩陰沉着眸,如入無人之境般闖進來。
虞聽晚倏地停住腳步。
謝臨珩此刻臉色沉得厲害,周身充斥着冷厲怒意。
見他越逼越近,虞聽晚下意識後退。
“皇、皇兄……”
她竭力維持鎮定。
可尾音的顫栗,還是出賣了她。
眼前這一幕,像極了這些天夜裏,她日複一日擔驚受怕的夢魇。
“虞聽晚。”
他一字一字叫着她的名字。
每一個字節,都好似在滾滾盛怒中浸泡過。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離不相幹的人遠些,你為什麽不聽話?”
晃動的燭火下。
男人如地獄羅剎,踩着她纖細後退的影子,一步一步逼近。
他每一步的動作,都像是碾在虞聽晚心尖上。
女子顫抖的眼睫下,眸色驚惶不安。
直到她退到身後冰冷的牆壁。
背脊貼着冷牆。
剎那間,冷意流竄全身。
她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側身就要往一旁躲去。
可一步都還沒有踏出,就被欺身逼近的謝臨珩攥住手腕,用力往身前一箍。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上。
動彈不得。
顧不上手腕上鑽心的疼痛。
虞聽晚惶然擡頭。
對上他陰雲密布的黑眸。
不等她開口,就聽到他質問:
“昙昭寺的發簪,定情的香囊,還有今天。”
“假山後的幽會!”
他掼住她掙紮的手腕,另一只手,毫不憐惜地掐住了她下颌。
迫使她正對着他的視線。
“寧舒,這就是你說的不想嫁人?”
“這就是你答應我的不和不相幹的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