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解鈴之人

甘與師尊渡情劫 — 第 24 章 解鈴之人


“嗯,我沒事。”只一眼,我便輕輕撇開,聲音中透着疏離。

“折顏,你怎麽了。”雲澤回眸看見我與一男子在一起,一閃身,便來到我身邊。

“在下謝淵,人潮擁擠,傷了姑娘,實在是對不住了。”男子一襲深藍色錦袍,玉樹臨風,面冠如玉,刀刻般的臉龐透着尊貴之氣,舉手投足之間滿是風度,便是神界男子亦相差無幾。

雲澤皺着眉,仔細地查看了我的傷勢,心疼不已:“可是傷了筋骨?這樣感覺疼嗎?”因着在外面,衆目睽睽之下不可寬衣解帶,摸不準強勢,很是擔憂。

我執着雲澤的手,雲淡風輕地笑着搖搖頭:“雲澤,我不礙事的,若是你不放心,我便先行一步回了錦汐別院,讓漓落診治可好?”

雲澤細長清隽的眉深深攏起,化不開的愁緒,而後長長嘆了聲氣,打橫将我抱起,霸道得不容反抗:“逸塵,你留下與祁風、沁霜說,我們先回去了,讓他們玩得盡興。”

我嘴角微揚,雲澤知道我是故意遣沁霜與祁風一道,讓他們有時間單獨處會兒的。

穆清歌顯然還未聰這一意外中緩過神來,我歉意地望着穆清歌,出聲提醒:“清歌,真是不好意思,都怨我的不是,沒留着神,掃了雅興。”

雲澤緊了緊抱着我的手,有些怒意,我的話也在示意雲澤,那男子非是故意的,雲澤太過緊着我了,生怕他怒極徒添了些麻煩。

“沒事的,你且好生養着,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穆清歌輕聲細語,并不放在心上。

謝淵嘴角噙着笑意,并不出聲,待我們走後意味深長地眯着眼:“夜鷹,查一下。”

“是。”謝淵身後一其貌不揚的男子沉聲應到。

雲澤與我的容貌本就極盛,他擁着我,一路疾馳,引人側目,我有些尴尬,只得将臉深深埋進雲澤的胸膛,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無比安心。

一入錦汐別院,雲澤扔下一句“去把漓落扔過來,要快。”我無奈地斂了斂神色,有些同情漓落,大名鼎鼎的鬼醫只有被扔來扔去份兒。

已是在自己的院子,雲澤顧不得許多,淩空一躍,飛至玄晖閣,“嘭”的一聲将門踢開,而後用腳一勾,将門阖上。

“雲澤,我真是沒事。”我望着雲澤失了分寸的樣子,輕聲出言。

雲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将我輕輕放在紫檀木雕花閨床上,一手摟着我的腰,一手解開雪緞狐襖的琵琶扣,将其褪至腰間。

此時我僅着一件繡着紅梅,薄如蟬翼的亵衣,雲澤呼吸漸漸急促,繼續解着亵衣上的梨花扣,我一手抓住雲澤向下的手,他定定地看着我,毫無波瀾。

一時之間,屋內靜得連一支繡花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清。

我撇開眼,松開抓住雲澤的手,雲澤頓了一會兒,又傳來“唏唏簌簌”的聲音,水紋繡花亵衣滑落肩頭,一股涼意襲來,我瑟縮了一下,低垂着眼簾。

“腫成這樣,你還說沒事嗎?”雲澤聲音中強壓着怒氣,動作卻輕如羽毛。

聞言,我緩緩扭過頭,瞥見肩頭一片紅腫,隐隐泛着血絲,襯着瑩白如玉,毫無瑕疵的肌膚,确實有些慘不忍睹。我悶着不出聲,雲澤約莫是又氣又心疼,亦是不言不語,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悶,空氣仿若也被凝住了一般……

“嘭”又是一聲,漓落拎着藥箱,踉跄着推門而入,雲澤眼疾手快,以金絲雪緞裹着我,眼裏掠過一絲寒意“出去。”只兩個字,冷淡到骨子裏。

漓落愕然地擡頭,見雲澤擁着我,肩頭露出的一絲雪白讓他意識到屋內的狀況,結巴着解釋:“屬下什麽都沒看見,先行告退……”急忙低着頭,轉身阖門而出。 “不是漓落的錯,原是你遣他過來的。”我往被子裏縮了縮,只露出腦袋。 雲澤不滿地瞥了我一眼:“以後不許幫其他男子說話。”說完便起身,推開門“漓落,把冰肌玉露膏拿來。” “是。”只聞漓落氣弱的聲音,陪着小心。

雲澤沒有讓漓落進來,只是在門外拿了冰肌玉露膏,轉身阖門,将金絲雪緞輕輕拉至肩頭,抹了些冰肌玉露膏于手上,細細抹勻,輕輕揉捏,一股冰涼之意沁入肩頭的肌膚,緩解了些火辣辣的疼痛。

我默言無聲,靜靜地看着專心抹藥的雲澤,纖長的睫毛投下淡淡陰影,顯得本就狹長的眸子更加魅惑,輕抿的薄唇隐約含着怒意。

“折顏,我娶你可好?”雲澤忽然擡起頭,眼神幽深而又堅定“既是兩情相悅,我們成親可好?”

我愣愣地看着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他說要娶我為妻……他說要娶我為妻……

與此同時,耳邊似有悠遠空靜的聲音:“折顏,他是你的師父,如此,便是**,他将會永為人道,生生世世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

“不要!”我猛地驚醒,狠狠推開雲澤,手指用力抓着鵝絨褥子,沒由來的一疼,精神恍惚“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你是我師傅……你是我師傅啊……”

“折顏?”雲澤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捧着我的臉,滿是心疼“折顏,你醒醒,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雲澤擁着我,将我的腦袋埋在他的懷裏,輕聲哄着,心中滿是苦楚,卻又不忍逼我。

之後的日子裏,我都沉默不語,不吃不喝亦不睡,身子憔悴得仿若一陣風都能吹走,我雙眼無神,靜靜地望着窗外,晶瑩的淚珠不停的滾落,劃至嘴角,極是苦澀。

我的樣子吓壞了所有人,漓落被雲澤扔了過來,陪着他日日夜夜守在我身邊,以防不測。

起先,雲澤遣了沁霜來勸我,可是無終而歸。這幾天內,他試了所有可使的法子,終是無效,只見我一天天地虛弱下去,束手無策。

直至第四天,雲澤咬牙狠下心來親自撬開我的嘴強行喂食,我睜着眼,默默地受着,絲毫沒有反抗,只是剛剛喂進食物,便又都嘔了出來。

“你這到底是在懲罰誰?!”雲澤亦是幾天幾夜地陪着我,眼裏滿是血絲,原本溫潤如玉的臉龐消瘦了下去,下颌冒出的青茬更顯頹廢。

我雙眼呆滞地看着他,早已哭得幹涸的眼裏又滾落出豆大的淚珠,滑落在他的手上: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折顏……”雲澤眼裏流露出深深地痛楚“折顏,我不逼你了,你也不要再逼你自己了,可好?”雲澤的聲音極是輕柔,像清風一般化在空中。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亦不知該從何說起,說他原是我的師傅?因對我生了情,被貶下凡渡道?還是說,我這個沒心的怪物竟有淚有情了?真是諷刺!

又是深夜了,四周悄然無聲,我仍是坐在窗邊,怔怔地望着窗外,雲澤與漓落在一旁守着我,已是四天四夜,且是鐵人也該倒下了,可雲澤強忍着困意,目不轉睛地看着我,漓落早已受不住見了周公。

忽而,一陣溫潤之氣拂過,雲澤猛地一怔,眼光變得尖銳幽深,既是冬季,又何來溫潤之氣?

不過一瞬,雲澤便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皎皎月光傾灑了一地,窗外一抹修長的身影閃過,一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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