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悲憤的少年
甄瑾軒被少女一句話噎得好笑，湊上前望着正皺着眉頭，表情糾結的少年笑道：“怎麽不能相提并論？我們本來就是同類人吧？不然怎麽會那麽有默契？而且，我的性格可比你好多了，我可不會板着臉對待任何一個人。”
“就是因為才讨厭。”仙柒又是一句反駁，看向對方很是認真。
甄瑾軒聳聳肩，沒做回答，而是指向了仙柒身旁：“他醒了，建議你先躲開一點。”
仙柒一愣，一股殺意襲來，仙柒下意識向後推開，可是衣服還是被劃出一道口子，她皺眉看向了面前的男孩，心中莫名波瀾。
“兇手……你們這群兇手！”男孩已經清醒，看到仙柒甄瑾軒兩人，想也不想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玩具似得木劍揮舞向仙柒。
這男孩體內真氣自然凝固在手中的武器之中，令那把沒有絲毫威脅的小小木劍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能力，如果不是仙柒推得及時，現在已經受傷。
仙柒挑着眉，蠻不講理的人只能用蠻力先打服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詢問，不然自己說什麽，對方也聽不進去。
就在仙柒準備動手，一旁甄瑾軒卻一把拉住她，對那少年到：“你娘屍骨未寒，你打算當着她的面在這裏大鬧一場嗎？別忘了你現在在哪裏，你的娘可也在這裏。”
少年動作一僵，悲憤地瞪着甄瑾軒，手上動作不由地停了下來，仙柒沉默，比起威脅一個不算大的孩子，她寧願将對方揍一頓讓後讓他老老實實聽自己說話。
不過這麽說似乎也沒用了，對方更顯更加誤會了，緊閉着嘴，目光幾乎要殺人，卻就是不肯開口回答仙柒任何一個問題。
終于，仙柒忍無可忍，站起身，往放置女子屍體的地方走去。
甄瑾軒笑了，明知故問地叫道：“仙柒？你幹什麽？”
“這小鬼一點也不配合，所以我決定去燒屍，免得他母親看着不肯離開。”仙柒淡淡地回答道。
這對少年來說，卻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急忙站起身大叫道：“你敢！”
仙柒平靜地停下了腳步：“我有什麽不敢？你二話不說見人就打，我們是合法良民，又不能殺你解氣，那麽就燒了你母親的屍體來化解一下心中的不滿了，反正燒屍體的話，也不會比殺人嚴重。”
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種威脅的話，甄瑾軒都敬佩的想要拍手稱贊了。不過他始終沒有稱贊出口，他更好奇那少年要如何應付這種情況。
結果，少年卻出乎他意料地屈服了。
少年如鬥敗的鬥士即将面臨死亡，垂下頭，無力地喃喃道：“我……我明白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正如我之前問你的，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遇到什麽事了？其他家人怎麽了？為什麽會落得如此落魄？”仙柒一口氣問完，甄瑾軒卻翻了個白眼，問題多問了三個啊……
那少年卻沒有注意到這點，手握成拳，沉聲道：“我叫荊冶，十一歲，我們家……遇到了一些重大的事情除了我和娘親……已經……已經沒別的親人了！”
說着，少年的眼圈滾着淚花，是啊，除了娘親，他一夜之間失去了所以的親人，到如何，居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母親不是死在敵人手中，其實最終是死在自己手中，好後悔，如果他再強大一些，就不至于會變成這個樣子……
少年心中越想越憤怒，終于忍不住指向了仙柒與甄瑾軒：“都是你們！為什麽有大夫在卻不幫我娘治療？！就那麽怕我無法償還醫藥費嗎？！”
仙柒與甄瑾軒都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甄瑾軒笑臉微微收斂道：“別随便将問題都追究到別人身上了，你的母親她根本……”
“是，因為你沒有錢，所以我很擔心你會不會因此賴賬，現在看來，就算不就你母親，你也依舊會賴賬。我們這裏只是一家新開張不久的小店。不過我很好奇，住在這附近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我這有大夫，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們這裏有一名大夫的？”
少年一呆，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仙柒，如果告訴對方這不過是他的直覺，對方會相信嗎？那樣回答根本就會被對方抓到一個嘲諷自己的機會嗎？
可是就是這麽一沉默，仙柒明白似得眯細了眼睛：“是嗎？你是憑借直覺找到這裏來的嗎？這樣說來，真正不負責的人是你自己才對吧？沒有去附近的醫館，最先來找的确實我這家稀奇古怪的店子？因為是直覺，所以你覺得就算做錯了什麽事都是有理由的嗎？認為這樣就可以不勞而獲嗎？”
荊冶被仙柒說得啞口無言，的确，他的心中是抱有着這樣的僥幸，可是……他用力一揮手，淚水完全浸濕了衣服，不受控制地嘀嗒落下：“我知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已經決定了啊！就算賣身，努力做苦工，也一定會還清的啊！可是你們卻連這麽一個機會都不給我！是你們剝奪了我最後的機會啊啊啊啊——！”
“你的母親，如果你非讓她活下去，她會更加痛苦，那個時候，她不會感謝你讓她活着，而是恨你，最後會帶着滿腔的痛苦與怨恨離開。”仙柒還沒說什麽，曹閻終于還是開口了：“她的陽壽已經到達盡頭了，不管你怎麽挽留，她也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并且每一天都很痛苦，這樣以來，你的行為就不是為了你的母親，而是在用傷害她的行為來滿足你自己的欲望。”
“不……不用你來說！借口……你說的全是借口！現在人都走了，你說什麽都可以！沒有人……沒有人會反對你……娘親……娘親她已經走了啊……”荊冶的精神終于無法忍受，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他掙紮地從沙發上起來，将手中的木劍丢向了曹閻。
可是，半路卻被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抓住，仙柒看向荊冶：“你想聽聽你母親的答案？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