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告狀

嬌寵小王妃 — 第 28 章 告狀


溫慈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趙德川, 毫無準備之下便怔了一瞬,便是這一瞬,要想否認已是來不及了。

她下意識坐直了些, 小心翼翼地看他:“您知道了麽?”

見她如此信王不禁笑了,長臂一伸便将她抱進懷裏, 點了點她細嫩的臉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姐姐與趙家公子經常來往也不是什麽秘密,我遲早也會知道。”

見她垂着眼睛不說話, 覺着許是自己貿然提起替嫁這事兒叫她別扭了,抱着她搖了搖道:“別多想, 畢竟那時我與你姐姐的婚約不少人都知道,那趙家小子竟還敢與你姐姐來往, 可見膽子不小, 我也只是有些好奇所以問一問你。但除此外就沒有別的意思了,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否則又怎能娶到你這個小嬌氣, 嗯?”

溫慈看了他一眼, 小聲嘀咕道:“誰嬌氣了。”順勢轉移了話題。

她一撒嬌信王便受不了, 像個寶貝一般抱緊了, 拿下巴去磨蹭她的頭頂,嘴裏輕哄:“是,你不嬌氣, 你最能耐, 行不行?”

溫慈這才露了絲笑臉,窩進他懷裏閉上眼睛,輕聲道:“王爺,妾身有些累, 想歇一歇。”

“好,安心睡吧,我抱着呢。”說罷手臂繞過她肩,叫她靠得更舒服些。溫慈原只打算假寐片刻,可或許是不久前哭了幾場累了,不過片刻就睡了過去。

信王察覺她呼吸逐漸平穩,忍不住低頭打量,明明一臉稚嫩,最該天真無邪的時候,偏眉間蹙起一道淺淺的折痕,也不知在思慮些什麽。

年紀不大,秘密倒不少,這個趙德川,竟是提都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麽……

信王眸光清幽,面上帶笑,如此,他更想知道那到底是個甚麽人物了。

溫慈有些不安地在他懷裏蹭了蹭,信王輕輕拍着她的背,不過片刻她又睡熟了。

回到王府時遇上柳側妃從太子府上回來,上前正要見禮,信王卻示意她禁聲,柳側妃這才看見一個黑漆漆的頭從他懷裏露出來,瞧那身形不大,應該正是溫慈。

柳側妃看着他抱着溫慈被人推了進去,又站了片刻才進去。笑着和丫鬟道:“今日去太子府上還真是不虛此行,有幸見到了平寧公主。”

丫鬟湊趣兒:“您說的是。”

第二日溫慈先與信王去了太子府上,給太子妃敬香行禮後便又趕去溫家。

這日上門來吊唁的賓客多了起來,溫家人口簡單,下人也不多,出了這樣的大事難免有些束手束腳,好在李家、安國公府、西昌侯府連着溫慈這邊都派去了人幫襯,倒也不曾出過甚麽大的差錯。

為着避諱太子妃,李氏只停靈五日便被送去普樂寺,在那裏繼續停七七四十九日方送回溫家老家,葬入祖墳。

送去普樂寺當日溫慈又哭了一場,信王陪伴在側不離左右,倒讓好些人側目不已。溫慧被徐嬷嬷綠琉等丫頭攙扶在後,擡眼便能看見兩人的身影,後來她便不再擡頭。

休息一日,便又送太子妃進皇陵,她不敢有絲毫差錯叫人笑話,便一心聽從詹士府官員的安排,站在何處、何時行禮何時哭喪,因而并未注意到有一道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

太子妃的喪事過後,才算徹底的松了口氣。

但她也并不敢放下心來,她擔心李家會找父親秋後算賬,私下裏她倒是能安排人注意着些,然朝堂上卻毫無辦法,便求信王關照着些。

信王雖昏迷醒來,但并未上朝,不過要注意朝堂上的動靜到不是什麽難事,自然應下,但李家卻并未有甚麽動作,溫慈有些懷疑不定,但并不敢松懈,便叫萬山警醒着些随時派人盯着。

哪知又過了五日,陛下突然有聖旨降到溫家,擢升溫甄和為大理寺卿,又谥封李氏為二品夫人。

此前溫甄和為少卿,正四品官職,如今連越兩級成了正三品,且為一寺之長官。按理說李氏便是谥封也該是三品淑人,卻比溫甄和還要高了一頭。

她聽了消息想了片刻便明白了,這想必是皇家對李氏和溫家的補償。

信王為她更加詳盡的解釋:“說直白些,這是太子對溫家的補償。當日我去太子府上時太子便告訴我他已向陛下上了折子。但你也不用太過感動,畢竟太子也不會無緣無故做出此舉。”

“這一來,太子近來與成王、禮王、安王等人紛争激烈,他算得上是勢單力薄,而我恰好又受了太子妃的恩惠醒來,他便趁機拉攏,為你娘家做出補償便是他的誠心;第二麽,也是因他查找犯人時私自将京中街道戒嚴,且大肆搜查百姓家裏,造成百姓們的恐慌,此舉霸道獨斷,甚是不妥。為了彌補他的寬仁形象,不僅有你們家的聖旨,聽說那些被搜查的百姓家裏也送去了慰問的錢糧。且不光溫家,李家也有旨意,畢竟李尚書乃九卿之一,中流砥柱,他不可能得罪這樣的大臣。”

溫慈恍然大悟,讓人去打聽一番,果然李家不僅有金銀財物,且還納了李家大老爺的嫡次女李蘭馨為側妃。

信王搖頭失笑,和她道:“成王側妃程氏出自西昌侯府,據說程氏與太子妃的薨逝有些關系,因而太子必定是嫉恨了程氏及她的娘家西昌侯府的;李家和西昌侯府的主母卻是一脈同出,都出自德陽侯府,太子納一個李家的李氏,不僅是對李家的補償,更是在無形之中分裂了這兩家的關系,為成王帶去不小的麻煩。此舉一石二鳥,對他幾乎沒有壞處,看來近來太子手下有了了不起的清客。”

溫慈雖也聰慧,但對這些朝堂事務了解甚少,溫甄和雖願意帶着女兒讀書與她分享辦案的點滴,可朝中政務卻是不會說的,畢竟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感興趣。如今溫慈聽了信王的解說,方知朝堂牽連如此複雜,太子不過動了一動,便影響了幾十上百甚至近千人。實在駭然。

她心中一動,忍不住磨磨蹭蹭地上前與信王道:“王爺,往後您與妾身多說說外面的事可好?”

見她小心翼翼的讨好,信王便忍不住逗她:“怎的,在府裏當大王還不行,還想當女大人不成?”

“哪有,只是如今妾身畢竟是皇家的媳婦了,有些事瞬息萬變,妾身說過要照顧好您的,因而若有什麽萬一,妾身知道了該避諱甚麽,該遠離哪個,又有哪些是可以信任的,諸如此類,妾身才不會當一個睜眼瞎不是麽?”

見信王揚眉,她又道:“再者說了,往後妾身是要與您做一輩子夫妻的,可每日裏後院就這麽些事,妾身便是一天講一樣也不過個把月就講淨了,到時與您無話可說了怎麽辦?關系日漸疏遠了怎麽辦?但若是能與您說些外面的事,那便是一輩子也不會膩的是不是?嗯?”說罷便拿着他的手臂左搖右晃。

信王本就喜她愛嬌,如此一來更是毫無抵抗之力,忍不住笑着連連點頭:“好好好,為着咱們一輩子都有話說,往後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可好?”

溫慈大喜,捧着他的臉就吧唧親了一口,觸感溫軟細嫩,信王心尖兒都忍不住顫了顫,眸色不由自主變得幽深,可看着她稚嫩的臉龐和一身素色的裝扮,只好苦笑連連——看來老天都嫉妒他有了這麽個小妻子,因而要磨一磨他的耐性。

李氏頭七這日溫慈要去普樂寺上香祭拜,信王說陪她去,卻被她拒絕了:“您到底身體虛弱,何必辛苦,半日妾身也就回了。”

信王便也不再堅持,只吩咐侍衛好生護着。

因溫家人要在府裏為李氏準備往生飯、燒‘天梯’等先祭拜一番,溫慈等了一歇才與他們彙合,在寺裏請大師們唱了兩篇《往生咒》《華嚴經》超度祭奠。一晃便到了中午,因溫慧又大哭了一場暈了過去,便借了寺裏的寮房休息片刻,她便與父親在院子外說了幾句話。

她見溫甄和消瘦了些,面色也有些抑郁疲憊,關切道:“您這是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溫甄和搖頭,“并未發生什麽事,為父只是……想要拒了這大理寺卿的官職。”

溫慈訝然,不過轉瞬也就明白了,說到底他這大理寺卿是李氏的死換來的,一不是因他的實力,他到底是個辦實事的官員,多少有些看重;二是因他對李氏的反感,但如此一來卻要永遠背負她的恩惠,三麽……

她問:“您是覺着對母親有虧欠麽?”

溫甄和嘴巴動了動,沒有承認,卻也不曾否認。

溫慈垂下眼睛擋住裏面譏诮的光,心裏陡然生出一股怒氣,再擡眼時臉色便有些冷淡:“既如此,您為何不在母親活着時候對她好些?人死了覺着虧欠了後悔了?又有甚麽用?”

溫甄和愣住了,溫慈一向是溫柔的,對他也從來敬重,從未有如此冷淡以對的時候,“慈兒?”

話一出口她便察覺到自己失态了,緩了緩,卻到底不曾開口道歉,而是道:“父親,聖意不可違,您若拒了便是打陛下的臉,您可想過會有什麽後果?還請您別只想着自己,也想想姐姐和忌兒。還有,望您往後行事果斷些,別總是等到人沒了才來後悔,除了您自己悔恨,毫無意義。”

說罷行了一禮:“王爺還等着女兒回去,女兒便先告辭了。”便帶着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甄和看着她的背影,愕然震驚,還有不易察覺的傷痛一閃而逝。他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卻發現溫慧正站在門裏看着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他忙走過去關切道:“惠兒,你身體如何了?”

溫慧道:“父親,您當真覺得虧欠了母親麽?”

溫甄和看着她清冷的眼再次愣住了。

半個時辰後,溫家的一行人離開了普樂寺。

山道後面的拐角處,早已離開的溫慈卻換了一身衣裳,帶上了帷帽,身邊只有寶蟬陪着。直到溫家的馬車看不見了,她才對寶蟬道:“走吧。”

再次回到寺裏,她們被一僧人帶到了一處稍顯偏僻的院落,在一處角落裏的小房間外停下,僧人開了鎖後便離開了。

兩人走進去,裏面有些昏暗,當中的長案上供着兩塊牌位,一大一小小的那塊光着,大的寫着姜氏之靈位。

溫慈在兩塊牌位前站了許久,表情平靜,眸色卻極為幽深,似是染了墨。

寶蟬從案上拿來一炷香點燃遞給她,溫慈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香煙缭繞中,她的神色有些模糊,聲音卻清晰:“請您原諒我此時才來看您,因為直到此時,我才有資格來看您。”

“夫人已經死了,雖不是我動的手,可也算為您報了仇,而且,許是因果報應,臨死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

“再有兩月我便十五,也算長大成人了,我答應您,一定會好好活下去,剩下的仇我也會一點一點讨回來,您安心上路吧。”

“我不能時時來看您,也委屈您暫時在這裏呆些日子,待大仇得報,我一定将您光明正大迎入姜家祖墳,我知道,您一直想回去。”

她說道這裏又沉默了,看了那兩塊牌位許久,又磕了三個頭,寶蟬忙上前扶她起身,溫慈親自将香插進香爐裏。轉身見寶蟬紅着眼睛,她道:“你也上柱香吧。”

“是。”寶蟬點了香磕了頭,末了卻趴在蒲團上動也不動,雙肩隐隐顫抖,有壓抑的抽泣細細響起。

好一會兒她才起身,紅着雙眼看向牌位:“姑姑,婵兒一定會好好護着王妃,若您地下有知,也請您保佑王妃安好,等大仇得報,婵兒再來看您。”

溫慈竟笑出了聲:“小丫頭一個大言不慚,我要你保護甚麽,你且顧好你自己才是。”

寶蟬看她:“明明您也只比奴婢大幾個月罷了,怎麽奴婢是小丫頭,您就不是麽?再者奴婢的命哪有您的命重要。”

溫慈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瞎說,咱兩的命都是同樣重要的。”

溫慈走後不久,柳側妃便帶着周王二位姨娘來給信王請安。

信王醒來的當日她們不曾得見,後來又因為太子妃薨逝同時李氏殁了兩件事一直早出晚歸,因而也不曾正兒八經的請過安,尤其周王二姨娘,算得上是信王醒來後第一次見着。

因而兩人都十分激動,見着人話未說幾句便抹起了眼淚,只說多惦記多擔心雲雲。

信王微笑聽着,待幾人表了心意便道:“行了,你們的心意本王知道了,若沒有其他的事都回去吧,本王身體還虛着,耗不了多久。”

幾人臉色一僵,身體虛?耗不了多久?前段時間日日陪着王妃外出時怎麽不虛?這會兒與她們說幾句話就虛了?還不是厭了她們這些人老珠黃的,喜歡上了王妃那年輕嬌嫩的。

周姨娘素來溫軟能忍,聽了這話也就是沉默不語,王姨娘要嬌俏些,聞言便嘟起了唇不依:“王爺,素來都說男子喜新厭舊,妾身一直覺着您是不同的,可如今新王妃才嫁進來多久?您就不喜我們這些老人了?您何時如此偏心了嘛?”

信王微笑:“你不都說了男子素來喜新厭舊,本王自然不例外。”

王姨娘愣住,竟然承認了?如此光明正大的偏愛?便是連柳側妃和周姨娘也忍不住擡頭看來,想知道他是說笑還是認真的,畢竟信王自來寬厚,溫慈進府前從來也不曾偏愛過哪個,可他臉上帶笑,幾人也瞧不出真假。

王姨娘反應倒也快,拿起帕子擋住臉就嘤嘤哭了起來:“便是您變心了妾身也怪不着您,誰叫妾身幾個都老了呢,可再是如此,便是您從此将咱們幾個冷落一旁,也不能叫咱們餓死了吧,若傳了出去,到時丢的可是您的臉啊!”

信王果然被她這話吸引:“這是什麽意思?誰要餓死你們?”

周姨娘見此忙勸王姨娘:“好妹妹快別說了,哪裏就至于餓死了,想必等過了這陣子,王妃哪日心情好了便也就饒了咱們了,咱們快些走吧,可擾着王爺歇息。”

王姨娘一把打掉她的手:“要走你走,我可是半月不曾聞着肉味兒,今兒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求王爺做主的。”

信王冷眼看着兩人做戲,覺着差不多了便出聲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王姨娘立時抹起了眼淚,周姨娘也是眼眶一紅,唯有柳側妃沉默不語,她隐隐覺得信王有些冷淡,雖不知緣由卻也不敢貿然開口了。

這時王姨娘已經一通哭訴:“這得多虧您娶了個厲害的新王妃,嫁進來第一日就從柳姐姐手裏拿走了管家權,您不知道,為此她還威脅柳姐姐要将南寧郡主帶到正房養,您說孩子怎能離開親母呢,這也太狠心了些。”

柳側妃沒想到她一開口便拿自己說事,暗恨她多事,忙打眼色,可王姨娘告狀正激動,哪裏注意得到。

“這還不算,她又将您身邊伺候了多年的馬嬷嬷的差事也奪了,美其名曰嬷嬷身體不好讓她養老,可嬷嬷何時不好過?便是比妾身還要精神,不止她,還有淺桃、萍兒,這可都是在您身邊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也都被她打了下去,如今過得連個三等丫頭也不如!”

“還有妾身和周姐姐,她借口我們給她行李時規矩不對便扣了妾身們的月例,不承認妾身們的身份,說什麽往後當做一等丫頭一般!王爺,周姐姐可是先王妃留下來伺候您的,妾身是太後娘娘送來的,她可是一點沒将她們放在眼裏,若是傳了出去,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您放任的,您叫太後娘娘和壽安侯府如何看您?”

她一通狀告得酣暢淋漓,心裏暗暗得意好在來之前便在心裏一二三三二一的順溜過,毫無纰漏,就等着王爺雷霆大怒。可她從帕子上看過卻對上了信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由一愣,這反應怎麽不對?

信王問:“說完了嗎?”

王姨娘觑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點頭:“回王爺,妾身說完了。”

信王雙手交于腹前,淡淡道:“別的倒兩說,不如你先告訴本王你們在給王妃敬茶時差的是哪些禮數?”

差的什麽禮數?是見柳側妃不将王妃看在眼裏,她未跪下她們便也沒跪麽?便是她當真是個傻的也知道不可能在得罪了王妃後再得罪柳側妃,一時便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怎麽?要本王将當日在場的下人都喊來再說麽?”

王姨娘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當日大半下人都在場,便是別人不說,松伯定也會禀報,王爺是早就知道了的。頓時雙膝一軟跪了下去:“王爺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周氏忙跟着跪下去,柳側妃則站起來低頭不語。

信王居高臨下地看着王姨娘:“你是仗着王妃年紀小,所以不僅當日對她不恭不敬,如今人不在府裏又來本王面前告狀?王氏,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叫你一個姨娘也膽敢不把王妃放在眼裏?”

王姨娘大驚,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這回倒是真的了,忙哭求道:“王爺饒命,妾身是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掃了幾人一眼:“王妃便是年紀小,她也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你一個妾室,就憑你當日所為,她便是打殺了你賣了你,誰也說不了什麽,只扣了你的月例把你當丫頭,那還是她仁慈。往後沒事便安安靜靜在你院子裏繡繡花,別一天到晚吃飽了撐的被人挑撥幾句便真當自己是個沖鋒陷陣的勇士了,小心到時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王姨娘心頭一冷,早已大汗淋漓:“多謝王爺教誨,妾身明白了,妾身再不敢亂來了。”

“若沒有其他的事便都下去吧。”

幾人忙行了禮要退下,信王卻又叫住柳側妃,柳側妃臉色一變,卻聽他道:“本王自醒來還未見過南寧……”

柳側妃頓時松了口氣,卻忙道:“多謝王爺惦記,只是南寧近來受了風,在屋子裏養着,就怕給您過了病氣,等她好了便立時帶來給您請安。”

信王咽下後半句話,笑了笑:“就如此,那就等她好些了再說吧。”

出了春熙苑,王姨娘扶着丫頭的手埋頭往前沖,周姨娘也默不作聲,柳側妃看着二人的模樣一聲冷笑:“看出來了麽,王爺的心是偏的沒邊兒了,不僅絲毫不顧咱們的委屈,竟還替那小丫頭離間咱們,瞧你們這模樣,竟也上當了。”

兩人不由停下腳步:“你什麽意思?”

柳側妃淡淡道:“就是這話面兒上的意思。”

王姨娘又怕又恨,眼睛都紅了:“既如此還争什麽,不如都聽王爺的回去繡花兒去。”

“兩位妹妹這就認輸了?”

周王二人對視一眼,猶豫不決地看着她:“柳姐姐你還想做甚麽?你也說了王爺盡偏心王妃去了,咱們還能拿她如何?”

陽光有些烈,柳側妃拿帕子當着臉,笑了笑:“且看着吧,那小丫頭能在府裏作威作福,可出去了又算得了什麽,到時自有人收拾她。”

王姨娘也顧不上信王方才的警告,忙上前一把抓住柳側妃的手:“好姐姐,快說說,你這話到底甚麽意思?”周姨娘猶豫片刻也走了回去。

柳側妃勾了勾唇,這兩顆棋子她還有些用處,哪能說放手就放手。

信王見幾人走了,忍不住搖頭,突然就有些想念他的小王妃了,比起這幾個扭扭捏捏勾心鬥角,還是他那直白又愛撒嬌的小王妃更讨人喜歡。

剛想着,周鳴就來求見:“王爺,調查趙公子的事……出了些問題。”

“怎麽了?”

周鳴觑着他的臉色輕聲道:“因為屬下懷疑,比起溫大姑娘與趙公子,或許王妃與他牽連更深。”

作者有話要說:  往後應該差不多都這個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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