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皇妹這次出宮,是想見誰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21 章 皇妹這次出宮,是想見誰


第21章 皇妹這次出宮,是想見誰

少女一身湖色長裙,瑰麗脫俗,身段軟盈。

一根青色綢帶束着細軟腰身,微風吹過,及腰的青絲輕動,衣袂無聲搖曳,給人一種仙子落凡塵的高貴出塵之感。

謝臨珩腳步微滞。

漆如深淵的眸在女子身上停頓剎那,眼底深處卷起一絲細微到讓人難以察覺的波瀾。

很快,他走過去。

嗓音低沉如常。

“寧舒。”

虞聽晚回身看過來。

第一眼對上的,便是男人漆黑的眼眸。

他問:“今日怎麽來了?”

女子唇角淡抿,聲線依舊。

“有件事,想同皇兄說一下。”

謝臨珩颔首,擡步往裏走,“進來說。”

殿內,謝臨珩指着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說吧。”他垂下眸,倒了兩杯茶。

虞聽晚看着他的動作,沒鋪墊,直言道:

“聽說,皇後娘娘想去昙昭寺為父皇祈福,我想跟着一起去。”

謝臨珩眉頭蹙起。

手上動作一頓。

擡眸看她。

眸光藏着鋒銳,如有實質。

“皇後去祈福,你去幹什麽?”

明明是平靜至極的聲音,卻無端給人一種摧腰折骨的壓迫感。

虞聽晚輕吸了口氣,以一種合乎情理的語氣,說出了提前想好的理由。

“父皇久病纏身,長時間不見好,我想着,親自出去為父皇祈福,讓父皇早日康健,也方便日後時常去見母妃。”

她的理由看起來很合情合理。

陛下身體好了,她去霁芳宮更方便。

只是——

謝臨珩摩挲着茶杯,淡聲問:

“見泠妃娘娘,有我幫你,還不夠嗎?”

他确實能幫她,只是,虞聽晚怕還不清他,也怕跟他走得過近,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此行她意不在此。

“皇兄确實可以幫我,只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将來東宮有了太子妃,那時皇兄再三番兩次地幫我,皇嫂會誤會的。”

皇嫂?

謝臨珩輕嗤一聲。

眼底眸色泛涼。

他定定看了幾秒對面的女子,似乎要想透過這張臉,看出她內心真正所想。

好一會兒,殿中被沉寂覆蓋。

那股無微不至的壓迫感與沉重感,越來越甚。

甚至有那麽一瞬,都讓人覺得空氣逼仄,難以喘息。

虞聽晚迫切需要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她必須讓謝臨珩松口。

此刻每一分的沉默,對她來說,都異常漫長。

“寧舒這麽想出宮——”他終于開口,一字一頓,如同敲在她心上,“是有想見的人嗎?”

虞聽晚神經驀地繃緊。

用盡所有自控力,才穩住情緒。

“當然沒有。”她語氣特別真誠,“我只是,想為父皇盡些綿薄之力。”

謝臨珩扯唇輕笑。

冷白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扣。

發出一道不輕不重的悶聲。

“這樣啊。”他看向她,“那皇兄不便阻攔,只是——”

虞聽晚剛松下一半的心,再次提起。

她坦然地迎着謝臨珩的視線。

情緒半分不露。

“——皇妹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宮外人多,不要和不該接觸的人靠的太近。”

怪異感油然而生。

虞聽晚沒時間去想他這話有沒有弦外之意。

見他同意,起身便告辭。

“多謝皇兄,寧舒先回去準備了。”

謝臨珩沒說話。

眼神注視着她離開。

沒多久,謝臨珩喊來了墨九,漠聲吩咐:

“去中宮,告訴母後,此次祈福的時間縮短一半。”

“——天黑之前,回到皇宮。”

半個時辰後,墨九将時間縮短和太子同意寧舒公主同去祈福的事一并告知了皇後。

皇後沒說什麽。

只揮手讓墨九退下。

墨九離開後,旁邊的謝清月不滿道:

“母後,去昙昭寺帶虞聽晚幹什麽?”

“這不是給我們找堵嗎?”

皇後瞥她一眼。

臉上閃過狠辣。

“你真以為,母後是帶着她去祈福的?”

謝清月沒明白,“不然呢?還能幹什麽?”

皇後冷笑,“三年了,陛下把泠妃母女護得跟眼珠子一樣,哪怕絞盡腦汁,都找不到除掉她們的機會。”

“既然宮內動不了手,這次有了去宮外的機會,怎能不試一試。”

謝清月明白過來,有些錯愕。

“所有說,母後的意思是,帶她出去,就不讓她回來了?”

皇後陰沉沉地看向自己的護甲,話卻輕飄飄的,像在讨論天氣一樣随意。

“能除掉自然是最好,若是除不掉,就設法阻在宮外。”

總而言之,她沒打算讓虞聽晚全須全尾地回來。

兩天後。

楚時鳶在沈知樾的幫助下,再次進了宮。

這次見到她人,虞聽晚就拉着她去了書閣中,屏退所有下人,對她說:

“時鳶,三天之後,我和皇後一行人去昙昭寺。”

聽到這話,楚時鳶眼中多了些意外,她抓着虞聽晚的手臂,言語中盡是興奮。

“喲,機會來得這麽快?”

“這樣,”不等虞聽晚說,她就先一步道:“今天我早些回去,通知表哥,看看你們能不能在昙昭寺那邊見一面。”

和虞聽晚商量好細節,楚時鳶沒有多待,懷揣着重大任務,興沖沖地回了楚家。

臨走之前,她還特意拉着虞聽晚的手說:

“聽晚,你等着我,等我聯系好表哥,就給你回信。”

只是一連三天過去,楚時鳶一次都沒能再進宮,虞聽晚也沒收到她那邊的半點消息。

轉眼間,到了三月十六。

一大早,皇後和謝清月等人便陸續來到宮門口。

随行的,是一大批整裝待發的禁衛軍。

馬車上,虞聽晚撩開珠簾,看了幾眼外面那大批的禁衛軍。

正要放下簾子,坐回馬車中。

側前方,謝臨珩的身影從遠方走來。

在一衆侍衛和禁衛軍跪安的呼聲中,皇後率先朝着謝臨珩走去。

兩人交談片刻,皇後很快上了最前面的一輛奢華馬車。

今日負責的禁衛軍首領接着走到謝臨珩面前,對着他彙報了幾句,後者淡淡點了點頭,沒說別的。

在禁衛軍首領離開後,謝臨珩擡步來了虞聽晚的這輛馬車。

骨節分明的手指撩開珠簾,緊随着,那張矜貴獨絕的面容映入虞聽晚眼底。

“皇兄?”

“寧舒,別忘了孤前兩天給你說過的話。”

謝臨珩的聲音很平靜。

聽不出具體什麽情緒。

他對上她的視線,語調不急不緩。

“別亂跑,別和旁人離太近,別和不相幹的人說話。”

虞聽晚無聲垂下眼睫。

颔首應着。

謝臨珩最後看了她一眼。

手腕一松。

珠簾落下。

那股源自他身上天然而生的冷冽與壓迫與随之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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