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君怒卿哀(1)
娘娘的武功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嗎?暗處靜默看着這一幕的如影,驚嘆的想。進步非常驚人,再過不久可能自己都要慎重尋找藏身之地了。
南門。想到子房說的地方,殇琴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後,輕晃腳尖在夜色下如風般朝南門飛去。
“子房?”以最快速度到達城門的人兒,在看到站在月光下玉樹臨風的人時,驚訝的叫了起來。
“呵呵……正是在下,殇琴,別來無恙。”一身水藍色衣裳的男子,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身儒雅笑着向她行了一見面之禮。
“有恙有恙。”南門是皇宮外較為偏僻的地方,殇琴看着還是一臉溫文爾雅的友人後,垮着臉蛋想也沒想的回道。自己深夜出宮已是冒極大的險了,如果要是被那位帝王知道自己是來見子房,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如前一般信任自己。
“殇琴可是有何難處?”張良收斂微笑,關心的問道。
“這倒也沒有。”難處算不上,反正只要不被那位帝王知道就好了拉,再怎麽講這位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外加知己友人一個,她再怎麽樣也不會不高興見着他的。“這裏是皇宮,我還是走遠一些再講吧。”
“是,殇先生請。”張良伸手做出個請的手勢,而且還用了琴先生,想必對于她的畫不是一般的贊賞。
“子房!”殇琴瞪了眼溫潤如玉的手指,鼓起了小臉蛋。
“殇琴帶路吧。”張良聽言,擡起頭看了眼月光下更顯得妖豔的女子,輕揚起唇角收回了手。
“那幫學生還好吧?”看到他站直身與自己同行的殇琴,聽到那句久違的琴先生後,問起了那群非常聽話的學生。畢竟是自己帶過的嘛,總是有感情的。
“琴先生走後他們便不再想學習丹青,儒家掌門人換了好幾位先生,但最後也是只能做罷。”看着前方,輕輕講道的張良似是對于那群學子的作風并不意外。
“不是吧?”那自己真是害人不淺了。一聽那群忠師的學子放棄學習這門功課,殇琴欣喜之餘又皺起眉頭問道。“子房畫術不在我之下,為何不擔任他們的老師?”
“子房怎敢與殇琴比拟?琴先生之畫風他們甚愛,子房的迂腐之思,他們早已聽厭,教也無用,他們在畫術方面不會再接受新的思想了。”
“哦。”總的來講,就是自己教壞了那群學生。郁郁的人兒低頭想着,自己去儒家是去興其畫風,還是敗其思想了,因為在這時,他們需要的是這個時代的思想,而不是她這後來帶進的風朝,他們如果在儒家不能将這種想法改過來的話,以後恐怕很難有所成就。
“對了,子房剛才稱伏念為掌門人?”突然想起這個的人兒,停步,擡頭疑惑的看着這位将來功成名就的大人物。
“子房已離開儒家,自然是得稱他為掌門人,這是禮儀,不可逾矩。”遠離皇宮,南門僻靜的大道此時只剩下銀白色的月光灑滿路旁草木,讓其搖拽重重相疊,張良看着一身夜行衣,但仍然驚豔動人的人兒平靜的講。
燕國将破,天下大勢快要傾倒向大秦之這邊,他們這些同樣不甘平凡,想要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麽的人,已經不安于平靜了吧?殇琴看見好友雀躍的心沉靜了下來。儒家不主張争,而張良後來會是漢王朝的開國功臣之一,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儒家。
“這是殇琴要的東西,子房接到殇琴的信時,正想要離開儒家,因不知該前往何處,便索性帶着琴要的行囊,來秦國見上琴一面,特來告相識之情。”張良解下肩上的行李,雙手遞了過去。
“子房有心了。”接過自己日思夜想了許久的東西,此時傷感的人兒緩緩講道。唉,他這一走,恐怕是再不能與他見面了吧?畢竟以後他會與秦國對峙,甚至是主張行刺。
“相識一場,這些事情無有心不有心之說。”張良微仰頭看着如玉盤的月色講。“殇琴似乎很緊張這裏面的東西,是為了那幅畫像吧?”
“嗯。”殇琴抱緊手裏的行囊,輕輕的點頭。
“因為突然發現自己快要忘記師傅了,所以希望這幅畫像能讓自己一直記得他的樣子,因為在這世上,恐怕再過不久便不會有人記得他的模樣了吧?”
“名字留下有何用?我想連同他的人也留在心裏。”翻出那張流落街頭時畫的畫像,殇琴看着畫中平凡透着頂天立地之勢的遺像答道。
“呵……軻兄有你這麽一位徒弟,也不妄此生了。”張良低下頭望着怔怔看着畫像的人兒,似是羨慕的講。“琴,你的心裏最後只會裝下一個人,即使有兩個人同時走進你心裏,你也會随着時間不自覺的排除另一個人,這就是你,所以該忘掉的就忘掉吧,不然另一個人會不喜歡的。”
“子房,你總是能一眼看透人心,不過我不會忘記師傅的,他不一樣,而另一個我會用生命去對待。”殇琴望着他堅定的講。
“他會回已誓言嗎?用他的生命,摒棄他的三千後宮?琴,你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為何甘願留在這無真心可言的王宮。”張良儒雅語氣變得肅穆起來,字字都扣進了早已惶恐的人兒的心裏。
“一生一世一雙人,好美好的話。”殇琴抱師傅的畫像低下頭來。她不用他回已生命,她只要他能如自己一樣喜歡或者是愛着自己就好,但是這可能嗎?她的數據算不出結果,算不出他會寵自己多久,更可能給已自己肯定答案的同時,它反而告訴了自己他對不寵愛的嫔妃的無情。她想要,一直都想,從沒有将這句詞遺忘過,但自己就是想守在他身邊,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