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趙伯順的幫助,待想起自己方才所為又難免後悔擔憂。
趙伯順見狀安慰了他幾句,得知那公子是一侯府的少爺,兩人為搶奪一清倌人這才打了起來。這中年人在京衛任職,雖是武官,可哪裏是那侯門少爺的對手,若對方記恨此事,只怕他後續麻煩不斷。
趙伯順見他憂愁,想了想便答應幫他處理此事。
後來邀上那公子,三方擺了酒,趙伯順畢竟是一方指揮使,又是信王當年的部下,那侯門公子倒也給面子,雙方賠禮道了歉,便握手言和了。送那公子走後,中年人對趙伯順感激不盡。
趙伯順難免問他:“你可是鎮國将軍手下,如今大小也是個官,便是出了事,我不出手,你請鎮國将軍府上的同袍或者安王的人出面,也不是擺不平,何以你當時那樣憂愁。”
那中年将領苦笑:“我們将軍手下有出息的成百上千,我又算個什麽,再說又是這種争女人的事,我哪有臉面上門求助,說不得還要招來一番挖苦。”說着端起酒杯誠懇道:“此番若不是趙大人你出手相助,說不得在下之後還要面對什麽,在下感激不盡。”說着便幹了酒。
趙伯順忙也幹了,又親手給他倒上,笑道:“你也不須如此客氣,雖對抗北狄一事過去了十來年,我們這些年也沒怎麽聯系,可畢竟你我那段戰場同袍的情誼難得,便是因此我也決不會看着不管。”
趙伯順歷來口碑便不錯,那中年将領見他如今過得比自己好,卻沒有半絲看不起自己,便愈發信服,此後兩人來往也頻繁起來,他又介紹了不少當年一起對戰過的同袍與趙伯順再會,一幫子武将本就豪爽,便也越來越親密。
此事本不過一插曲,可也有有心人注意到他們這些中級将領的頻繁來往,當先便是太子,耳目靈便,又最是草木皆兵的時候,便找了一日問了信王。
信王當下十分詫異,搖頭道:“臣弟也只在初三那日見過趙伯順,倒不知道他與老五老九的人有了來往。”說着苦笑道:“他早年雖是臣弟的部下,如今卻已經是朝廷命官,臣弟倒不好過多幹預。再者與他來往的多是當年一起共事的,臣弟就更不好多說什麽。”
說着卻又皺眉道:“不過這些人當年都是鎮國将軍看重的一些得力幹将,如今都獨當一面,京軍邊防、五軍都督府、地方軍務上都有他們的人,趙伯順與他們來往密切的确有些不合适。”
忙道:“大哥您放心,臣弟這就去找趙伯順說一說,務必不叫人誤會。”
說着便要離開,太子卻叫住他道:“你急什麽,他們既是同袍如今又是同僚,你來我往是正常的,本來可能沒事,你特意去問了反倒叫人多想了。”
信王疑惑:“那您叫臣弟來?”
“只因如今外面漸漸有傳言,說你的人與老五老九他們來往密切,本宮好奇便想着問一問你。你如今解釋清楚了那也就沒什麽事了。”
信王這才松了口氣的模樣,笑了:“您做得對,如今正是敏感的時候,有疑惑自然是要問清楚的,否則說不得就要傷了咱們兄弟的感情。”
太子聽他說得直白便也笑,心裏那點懷疑便也去了。其實若趙伯順若真能拉攏些将領對他只有好處,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又怎會制止。
太子樂見其成,禮王安王得到消息後卻不免心中不安,安王怒道:“老大實在嚣張,瞧着老二如今不是他的對手便想着把手伸到咱們這裏來,誰給他的臉?”
禮王看了他一眼:“自然是你。”
“如何是我了?”安王覺得委屈。
禮王冷笑:“宮宴那日若不是你當着所有人的面與老二打了一架壞了交情,你以為太子會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對咱們動手?”
安王不免愧疚:“五哥,你也知道弟弟我喝多了就耐不住性子,也是平寧招惹了我,否則我哪裏會壞你的事……”瞧着禮王臉色不好,忙找補道:“如今也不晚,咱們想辦法彌補吧?”
“能有什麽辦法?”
安王咬了咬腮肉,糾結片刻道:“老二不是喜歡平寧麽?就把平寧送給他吧。”
禮王看他:“你舍得?”
安王冷哼:“她壓根兒瞧不起我,既如此,那便讓她發揮點作用好了,否則弟弟不是白娶了她?”
“你确定?”禮王淡笑地看着他。
安王一梗脖子:“為了咱們的大業,一個女人罷了,弟弟有什麽舍不得的?”
禮王拍了拍他的肩:“好弟弟,待咱們大事成了,什麽女人得不到,你如今的付出五哥都記在心裏。”
兄弟倆不由兩相視而笑。
十四這夜,溫慈磨着信王想要明兒出去看花燈,然信王看着她那圓滾滾的肚子說什麽也不答應。溫慈委屈得很,正想着再接再厲撒撒嬌,周鳴夾裹着一身冷風進來禀報道:“主子,平寧公主自盡了,瞧着不好,想要見您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