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憐愛

嬌寵小王妃 — 第 20 章 憐愛


溫慈靜默片刻,擡臉看他,那雙被淚水洗濯過的杏眼清透極了:“多謝王爺,可是此事妾身想自己處理。”

信王頓了頓,見她眼睛通紅,臉頰腫着,發絲也散亂,實在狼狽,目光卻清亮執著,這幅模樣,叫他心頭軟了又軟,邊替她擦去眼淚理順發絲,邊問:“确定麽?你自己可以麽?”

溫慈目光依賴,輕輕一笑,有幾分調皮:“妾身可是有夫君的人了,若有必要,一定會找您幫忙的。”

這話叫信王心裏好受了些,小小年紀便如此執拗,顯得他這夫君很沒用一般。

“其實早前就派了暗衛保護你,只是他們這回失職了,我稍後再換幾個用心的來。你別放着他們不用,不管做甚麽,或是淩遲,或是殺人,他們自會為你處置好,不叫你有後顧之憂。”

他輕描淡寫地說着淩遲殺人,溫慈不僅不怕,不知為何心裏反而隐隐有些躁動,有些歡愉,她忍不住仰頭親了親信王的嘴角,眸中溢出絲絲情誼直直向他纏繞而去……

信王與她羞笑纏綿的目光撞上,笑容愈深,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柔聲說:“乖。”

不過一個眼神罷了,可不知為何兩人的心仿佛又靠近了好些,兩顆隔着皮肉的心髒似是能感受到對方的情誼,連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相似。

他的目光溫柔寵溺,和煦地籠罩着她,叫她仿佛置身春日的陽光下,從身到心都是柔軟愉悅的。她有些癡癡地,忍不住道:“王爺,妾身好像更喜歡您了。”

信王忍不住嘴角上翹,胸膛震動,看着她的目光極為愛憐:“我知道。”她的目光如此直白如此熱烈,他怎會看不出來呢。

心裏好像淌了蜜,她忍不住想,若是能與王爺永遠如此便好了。

永遠……不知想到什麽,溫慈神色一滞,沉默一瞬,忍不住揪上他的衣衫,問他:“王爺,若有朝一日您發現妾身對您有所隐瞞,您會生氣嗎?會不理妾身嗎?”

信王微訝,想了想:“你有事瞞着我,我自然不會很開心,可你這會兒坦誠告訴我,我便也尊重你,等你有朝一日想說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既不會生氣也不會不理你。”

他猜測應該是與她母親的事有關,畢竟暗衛雖未能及時救她,卻也知道是誰對她下的手,這也是為什麽她不告訴他兇手,而他也不追問的原因,畢竟能與自己母親鬧到此種地步,必定不是常人能理解的糾葛。

溫慈小小地吐出一口氣,拿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像撒嬌的小貓般:“夫君您真好。”

她如此愛嬌,信王只好揉了揉她的發,無奈笑着,這般機靈的磨人精如何能使人生起氣來。

溫慈到底傷勢重,說了會兒話便有些昏昏欲睡,信王一直守着等她睡實了才離開。

他喊來望都:“把之前王妃身邊的暗衛撤了,讓他們自去領罰,換幾個功夫好辦事牢靠的。”

暗衛都是望都的手下,難免想替他們說幾句話:“主子,這事也不能全怪他們,屬下都問過了,當時王妃進了她母親的房間,想着畢竟是親母女,哪裏會有甚麽危險,這才忽視了。這懲罰是不是可以酌情……”

信王神色淺淡:“酌情?他們的職責是什麽?保護王妃的安全,即使他們不便進屋,也不是聽不見裏面的聲響,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

望都嘟囔:“誰能想到一個做母親的會對自己的女兒那樣狠嘛,而且這個女兒還是王妃……”

信王笑,玉質仙姿的面容有些淡漠:“你錯了,因為她是我信王的王妃,所以別人才未看在眼裏。”

他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左腳,目光幽深:“因為本王一直退讓,所以世人都以為本王當真成了廢物,因而如今連一個婦人也不将本王放在眼裏了?”

望都摸着自己腰側的彎刀,撅了撅嘴:“當初屬下們都不甚贊同您的做法,自北狄一戰後,您一直在退,開始是為了跟随您的将士們,後來是為了您那些所謂的家人,如今又為了郡主……”

說着瞧了眼信王的臉色,沒見生氣,膽子便愈發大了些:“可您也該看看那些人都為您做了甚麽,雖也不乏為您着想的,可這麽些年過去了,因着酒肉、錢財、權勢,甚至美人的腐蝕,都一個個抛棄您,背叛您……”

說罷他自己都覺得難受,悶着一口氣,頓了頓才道:“如今還想要您的性命,別說欺辱您的王妃了,等您真的……甚麽王妃、世子、郡主,只怕整個信王府都會不複存在。”

望都單純,性情直白,敢說別人不敢說的,這些話字字句句戳在信王的心口,叫他忍不住苦笑——連望都都看得明白,他又如何不懂呢。

靜靜看向漆黑的夜空,過了好一會兒,他摸了摸僅留半截的左腿,幽聲道:“用我這條腿,加上這十來年的退避,欠您的恩情應該也抵得過了。如今我有妻有子,便是我自己無所謂,可為了他們,往後,我不會再退了。”

望都聽得不甚明白,卻清楚了信王的态度,一時高興壞了,忍不住嘿嘿直笑:“主子您放心,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屬下們在所不惜。”

信王笑了笑,若拼殺一番就能好好活着,也就簡單了。

他沉吟片刻:“成王與太子雖明争暗鬥的厲害,可若我醒來,想必他們又會‘一致對外’,得有個合适的時機……”

他修長的手指相扣于腹前,神色清幽:“我記得成王的妻舅是京衛指揮使司的指揮使,趙伯順在他手下任同知,七八年了也該動一動了。你去找周鳴,讓他去和趙伯順說,查一查他上司,給成王找些事做,若做成了,指揮使的位置便是他的了。告訴他,最好鬧大些,把太子、禮王、安王等都牽涉進來是最好的。”

當今陛下皇子不少,光長成的就有十幾個,然其中拔尖兒的除了排行老大的太子,便是行二的成王、行六的禮王、行九的安王。信王行四,當初也是鋒芒畢露的,如今麽,一個‘将死之人’又算得上甚麽。

而周鳴和周放兄弟是信王的親衛,當初迎溫慈進府的便是這兩兄弟率領的王府儀仗衛隊。

望都答應下來,卻有些猶豫:“趙将軍能行嗎?”

要将太子和這幾位王爺牽涉其中,相當于攪弄一番朝堂風雲。趙伯順他是果果見過的,長得人高馬大,卻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人有些老實。

信王笑:“這些年你一直困在我身邊,還是少了見識,他不是老實,是善隐忍,謀定而後動。要知道當年想出前後夾擊北狄大軍的計策就是他獻上的。再者,本王也不會袖手旁觀。望都,京中人才濟濟,你千萬別小瞧了任何人。”

望都不以為意:“管誰聰明,反正望都只聽您的吩咐行事。”說罷行了一禮,去找周鳴傳達命令去了。

溫慈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早上,信王不在,許是又昏迷了。然昨晚給她身上臉上塗了上好的傷藥,今日瞧着便好了許多,只是暫不能下床,須得卧床靜養幾日。

換好了藥,寶湘去端早飯,蔡嬷嬷去分派事務,留寶蟬守着溫慈。

為溫慈更衣時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褐色血點子,寶蟬眼裏浮現一抹戾色,低聲道:“王妃,我們殺了她吧。”

殺了她?

溫慈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傻妹妹,殺人多簡單,但人死了便一了百了,我們已經等了這麽些年了,你甘心就這麽放過她?”

“那您可有甚麽安排?”

這時蔡嬷嬷進來道:“王妃,老爺來了,您可要見一見。”

溫慈溫柔笑道:“首先麽,便叫她衆叛親離吧。”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文名有點古早,改了下,請問各位還古不古?早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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