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的傷全好了?”
用過早膳,南宮尨就火速召集賀德、綠莠、小翠、王傞、蔣德勝、老賬房等在大廳內集合,商議綢緞莊事宜。
一進大廳,看着精神抖擻,傷勢全好的南宮尨,不知所以然的賀德、綠莠、老賬房驚訝的不得了。
王傞和蔣德勝到不意外,相視一笑,輕咳兩聲,催促三人坐下,随意解釋兩句,就說是氿諾璃的膏藥好,大公子恢複快,無大礙了,弄的三人半信半疑,也不好多話。
“我們長話短說,前面的原由和發生的事情,大家基本都已清楚,我就不再多說,現在我就施法打開影珠。”
氿諾璃示意王傞和小翠關門關窗,待門窗關好後,氿諾璃便将昨日收集回來的影珠放在圓桌上,一共有20來顆,墨黑色,半個拳頭大小。
“這就是影珠?我還是第一次見,聽師公說過,影珠是鬼域記載活人生平的東西,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可存放在裏面。”
綠莠一邊說着,一邊好奇的拿起一顆影珠打量着,睜着一雙大眼,對着氿諾璃叫道:“姐姐,送我一個吧,這麽多,送我一個,我也好想要。”
“無禮,這是鬼…哦,不,是氿姑娘的東西,你怎可以有貪念?”賀德聞言,頓覺失禮,慌亂中差點又叫錯了,忙改口稱氿諾璃為氿姑娘,并雙手抱拳道歉道:“丫頭還小,不知天高地厚,忘姑娘莫怪。”
“無妨,小丫頭只是玩心太重,待事情結束後,送你一個也無妨。”
氿諾璃本就不是什麽小氣之人,見綠莠雖小,玩心重,品行到還心善,也不與她計較允諾道:“待事情結束,空暇,我教你如何開影珠。”
“好啊,姐姐真好。”
綠莠聞言,飛撲過去,就要抱氿諾璃,卻被南宮尨一手擋下,很不高興的說了句:“坐好。”随手把氿諾璃給往邊上推了推,對着衆人說道:“好了,現在開始商議,不要說其他閑碎的話。”
賀德聞言,忙拉回魯莽的綠莠,衆人開始将注意力集中到綢緞莊的事情上來,不再多言其他。
見衆人坐好,氿諾璃雙手成戒,開始施法,嘴中輕念影珠咒:“羅生萬象,塵生萬縷,生滅影存,保羅影珠,開源混沌,塵世緣起,影珠頓開。”
藍色法氣緩緩注入墨黑的影珠內,沉寂的影珠猶如獲得生命,通體發出藍色的亮光,随着氿諾璃的雙手擡起,20顆影珠瞬間漂浮到空中,藍色的光流彙聚成線,将銀珠串成一張網。
“嘩”的一聲,一道強光閃過,影珠全數開啓,數十張畫面猶如幻影充斥整個大廳。
“這,這是那宅子裏的竹林子,還有那後院。”
“我就是在這放的影珠,那,假山。”
“天,那後院都一清二楚。”
影珠一開,頓時讓大廳內坐着的衆人一片驚呼,争先指着那些影響叫着,好像看了什麽稀罕物一樣的雀躍、瓜燥個不停。
南宮尨輕摟着氿諾璃的腰,很是得意的說道:“我娘子就是本事。”
氿諾璃怒敲了一下他的腹部,示意他放老實點,南宮尨這才吃痛的收回摟她腰的手,輕咳一聲,站直了身子,對着瓜燥的衆人說道:“那個,回來,回來,不要和沒見過世面一樣,聽諾璃好好說。”
衆人聞言,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那些影像,再此聚攏在桌前,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氿諾璃。
“如你們所見,這是整個綢緞莊将近一日半的影像,影珠已經按照院落的位置依序顯現,你們可以從這邊依次看過去,”氿諾璃指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影像,那是綢緞莊的大門:“它們會輪番呈現這一日半來這個位置所發生的一切,大家仔細的看,看出什麽異樣,說一聲,我們現在一人負責二到三個點,盯着看。”
“好好。”
衆人聞言,開始認領自己負責的影像,認真的細看着。
氿諾璃和南宮尨則負責看着那個出事的後院的各個方位。
奇怪的是從第一日的白日到晚上,所有的影像沒有一絲絲的異動。
“怎麽會一點異動也沒?”
南宮尨望向其他幾人,都是搖頭。
“沒有異動才更加的詭異,”氿諾璃轉身說道:“仔細聽,整個院子,無論是外院、內院、後院,都沒有聲音,白日沒有,就連夜晚也沒有一絲絲的草蟲聲。”
“對,現在正是夏日,夜晚的草叢,不可能連只蝈蝈叫都沒。”
“如此炎熱的天氣,怎麽連聲蟬叫也沒。”
“是啊,我記得剛進這宅子的時候,夜晚總有蛙叫,你看這荷塘連個蛙叫也沒?”
“這也太奇怪了。”
氿諾璃這話一出,大夥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
“等等,有…有人,”突然一直定着竹林影像看的小翠,指着影像叫着:“小姐,小姐,竹林子裏有人。”
大夥一聽,都聚攏在小翠所指的影像前看,果真,夜幕下的竹林子裏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緩慢的在竹林子移動。
由于那人一身黑衣,移動的又非常緩慢,不細看,真的會注意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小姐,小姐,這就是那個穿黑袍的人,你看,和昨日我在後院裏看見的人一模一樣。”看清那人,小翠扯着氿諾璃的手叫着。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老賬房驚愕不已。
“這人怎麽會出現在我們綢緞莊?咋子進去的?”一旁的蔣德勝錯愕的應着。
“蔣掌櫃,你見過嗎?”王傞好奇的問着蔣德勝。
“我們綢緞莊怎麽會有如此詭異之人?”
“別吵,繼續看。”
南宮尨讓衆人再此禁了聲,卯足了勁繼續看着。
就見那黑影子慢慢的走出了竹林子,站在後院大門前,右手一揮。
“哐”的一聲,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大門上的粗鐵鏈子居然自行打開,就象有生命的粗藤蔓子一樣,向兩側退開,大門應聲打開,随着黑影的進入,大門再次自行關上,圍牆上的粗鐵鏈子,又原路返回将大門鎖了回去,完好如初。
看的在場的7人面面相觑,驚訝到極點,到是氿諾璃淡定不少,一雙眸子直視着那影像,轉身快速的再次确認其他的影像,并未再出現這個黑衣人,氿諾璃左手一揮,将影珠全數收納入袋中,對着衆人說道:“看來,這宅子的事情和這黑衣人脫不了幹系,我還有一顆影珠,現在放給大家看,大家可要看仔細了,看完後,希望大家仔細想想,盤下這宅子後,你們所看見的和經歷過的,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莫要漏了,再還有就是賀長老,這顆影珠裏的東西,一定要細看,看看是否在你們莠教文史中有所記載。”
“是。”
“好,老夫定會細看,請氿姑娘,釋放影珠。”
氿諾璃從懷中掏出一個影珠,施法、念咒,影珠随聲打開,陰暗的一幕呈現在衆人面前。
“這是什麽地方?”
“後院枯井內的暗道。”
“後院枯井怎麽會有如此陰森之處?”
就見那影像陰暗的一路延生到最深處,畫面裏出現12尊可怕的石像,還有那刻滿殺戮的石板門。
“這…這我好像在哪見過。”
看了那石板門,賀德驚呼着,那影像中的畫面,讓他身子不由的發冷,顫抖的走近那個影像,指着那12尊石像叫道:“這不是一般的石像,他們是瘟,是能帶來死亡的瘟疫惡獸,而那石板上的雕刻,那是殺戮,是死亡,井下怎麽會有這等東西,要出大事,要出大事…”
“賀長老,請您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南宮尨被賀德的言行震驚道,急急的追問着:“您都知道些什麽?”
“不應該,不應該,明明它已經消失三百年之久,怎麽會出現在這?不應該,不應該啊。”
賀德自言自語的跌坐在凳子上。
大廳裏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紛紛看向恐慌的賀德。